秦以悦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打听到了有关宁唯的事,“很配合治疗还是背后有故事?”
“的故事我倒没听说过,但的笑容真的非常有染力,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我们这种见惯死亡的人非常舍不得走。很配合治疗,无论多痛都忍着。等疼痛缓过来了,还主动来安我们这些医护人员。很多骨癌的患者,他们都无法支撑全套的治疗,很多人治到一半就不治了。一直坚持到了更换骨髓,的排异反应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小,只要坚持下来,的生活质量会慢慢的变好。但在做第二次更换骨髓手术时,却没来,我们都觉得很可惜。后来再听到的消息已是死亡的消息了。死之前还给我们这些曾照顾的医护人员都写了一张贺卡。那贺卡现在还留在我的办公桌屉里。”
“能给我看看吗?”
“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看。”
两人说着电梯门打开了。
刘医生率先走了出去,秦以悦跟在他后,心跳有些加速。
刘医生进办公室,拉开右手边的屉,拿出一个小盒子,“就在里面,你看的时候小心点,时间隔得太久了,我都怕纸变脆了。”
“我会的。”秦以悦打开小盒子,看到那张被过了一层薄的浅绿贺卡。
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字迹也十分整洁干净,并且写得工工整整的。
“刘医生,你好,很遗憾我们就这么告别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让我最后一程能走得有些尊严。可我常常觉得,我所谓的有尊严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的生命终究是在走下坡路,无论怎么治疗,它都会变得越来越苍白和无力。之前我一直在坚信,只要神还在,体的腐朽本不算什么。我在治疗期间仍旧可以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来证明我的价值。这很自欺欺人。没有人对我有期待,没有人真正的需要我,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最终,都是要自己走完。孤独的走和热热闹闹的走,并没有区别。我不愿意让你们看到这么没有斗志的我,愿你们安好。宁唯敬上!”
秦以悦看着那行字,脑海里浮现起躺在鲜花中的孩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医生接过手里那张贺卡,“这些年我都不敢在看这些字,看起来就打击我们这些医生。我们连他们的体都治不了,更别提治疗他们的心了。”
“刘哥,你这样就钻牛角尖了啊。”
“这不是被你勾起来的吗?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提那么伤的话题,我能矫?”刘医生笑骂道,“滚滚滚,滚去吃饭。别病人还没治好,咱们先整出个胃病。”
“遵命。”秦以悦笑道,“刘哥,你能不能帮我把的病历调出来?被你说得我对都很兴趣了。”
“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对兴趣有什么用?准备跟的骨灰聊聊天吗?”
“请托梦也可以。我好问问他到底是刘哥长得帅,还是我师父长得帅?”秦以悦嘻嘻哈哈地说道。
“扯淡!”
“有空的时候帮我找找哦。”
“午休之后给你发过去。”
“好咧,谢谢刘哥,谢谢刘哥。记得明天给我带嫂子包的饺子。”秦以悦边说边往外走。
“带,必须带,我带两饭盒,你吃不完我就跟你没完!”
“带三盒也完全能解决。”秦以悦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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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悦回办公室快速的吃完午餐,然后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给自己补了个觉。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收到刘医生给发的病例。
把那份病历传到自己的手机上,就去巡房了。
寻到张平的病房时,兰绯正在病房里。
见秦以悦进来,兰绯站了起来,“秦医生,我爱人什么时候能拆钢钉?”
“拆钢钉的时间还早着呢,他的伤口愈合的不错,明天做个全检查。要是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先出院。在家观察两周,行动没有问题之后,就可以过来拆钢钉。”
“好的,谢谢秦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宝宝什么时候出生?产检在哪家医院做?”秦以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