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疲倦,“乔宴,你来了。”
“您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贺老夫人轻轻地摇头,“人老了,体出病了。我刚才在飞机上吃了两片安眠药,睡着之后梦到乔年了。那时候乔年已是个年了,你还是个孩子,特别捣蛋。只要大人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谁说你都不听。只有乔年能让你稍微安静一会儿。”
贺乔宴握着贺老夫人的手,没有说话。
是被爷爷回来当说客了吧。
贺老夫人似乎也没有期待贺乔宴会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记忆力退化了还是太想念以前的生活,记得的事都是以前的。很高兴,以后就算不在了,你也不是孤伶伶的,你也还有个伴。”
“,你的体会好的。”
“好不好已没有那么重要了。有个请求,你看到秦以悦的时候,帮我对说一声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你姑姑,才让你姑姑做了那样的事。你姑姑死后,我还迁怒给。这是我当长辈的不是,希别生我的气。”
“不会生气的。”
“是个好孩子,确实不太可能生这么久的气。但作为长辈,我不能厚着脸皮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贺老夫人说得很隐晦,但房间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贺老夫人潜台词里的意思。
贺老夫人是在向贺乔宴道歉,为贺老爷子和贺家铭做的那些事道歉。
但不是所有伤害过后,说句抱歉就可以风淡云清,从此心里再无缔结。
贺乔宴轻轻挲着贺老夫人的手,没有表态。
他目前无法确定这是贺老夫人自己的意思还是其他人强加给的意念。
安抚着贺老夫人睡下之后,贺乔宴离开贺老夫人的卧房,回到车。
从头到尾,贺老爷子和贺家铭都没有说地什么话。
林蕊见他上车,跟了过来,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贺乔宴停止发动车子,沉默地看着苍老了不的林蕊,“妈,如果你想说的和的一样就不用说了。”
“我已向你爸提出离婚了。”
贺乔宴一惊,“为什么?”
“我想要你和乔年还我妈,而不是像个仇人一样对我虎视耽耽。你爷爷和你爸的事我管不了,他们爱抱着贺家的未来和前途就让他们抱着,反正我也不是贺家人,贺家的以后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林蕊淡声道,眼城闪过一丝难得的倔强。
娘家不在秦城,但也是名门族,曾也是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只是在嫁人之后收敛了,收敛的个也总有发的一天。
自从知道贺乔年的事后,就跟贺家铭闹。
贺老爷子宣布跟贺乔宴断绝关系时,就让自己的私人律师拟离婚协议了。
贺老爷子和贺家铭这么对两个儿子,已否定了这些年在贺家的付出,从另一个侧面也能显示出他们本不把和后的林家放在眼里。
这一举动不但激怒、伤害了本人,同样也刺激了林家人。
贺乔宴:“婚姻不是儿戏,您确定想好了?”
“他们能在我还活着就这么做,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林蕊语气里不无哀伤,“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突然就变这副样子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贺乔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豪门圈里发生什么事似乎都不足为奇。
那些豪门圈的丑闻要不是被封锁了消息,虽然出一条都能让普通人惊掉下。
而贺家现在曝出来的事也只是冰山一角,豪门圈里众说纷云,但没人敢来向他们当事人求证。
林蕊也不傻,知道贺乔宴的疑虑,“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想勉强你做什么。我就想偶尔见到两个小孙子的时候不被飞白眼。”
“他们还小,不会这么做的。”贺乔宴淡声道。
林蕊自嘲地笑了笑,“人都是善变的动我,谁又能说什么东西不会变呢?你和乔年还小的时候,我也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乔年会坐椅,会对他爷爷、爸爸带着恨意?而飞扬跋扈的你会沉稳如山,为一个保护神一样的人呢。谁都看不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