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乔宴不解地看着，等着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贺云栅不安地挲着有些糙的手，“二哥，你怪我吗？怪我当年知道大哥车祸的真相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事已发生了，怪和不怪都没有任何意义。”
贺云栅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那你就是在怪我了。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你，你能早一点把大哥带回来，他就不会变现在这个样子了。”
贺乔宴没有对此说些什么，他知道贺云栅早在几年前就知道贺乔年还活着的消息时，心里确实是生气加愤恨的。
那是贺云栅对手足的漠视与旁观，这一点比什么都残忍。
贺云栅自顾自倒了杯茶却没有马上喝，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日抚着杯沿，心里仿佛是在挣扎着些什么。
半晌后才说道：“我知道大哥还活着的事确实比你早，当时我回国在爷爷的书房陪爷爷下棋，给爷爷泡茶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多很震惊，也很不安。我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发现大哥还活着的事，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到我被排除在贺家之外了。那是一堵无形的墙，从我知道大哥还活着的时候建起来了。”
贺云栅说到这里脸上了一个悲伤融合了自嘲的神，“后面我才知道那是爷爷他们在故意试探我，试探我和你有什么不同。你在完全不知道大哥还活着的况下，依旧坚持为大哥找到凶手、照顾小宝，而我知道后却装作不知道还逃避似的地躲到国外去。二哥，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冷、手足之淡漠，我没有被家人珍惜、爱人呵护也是理之中。而你就算遇到了别人认为的大难，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你只要想重新开始还有无数人愿意追随你。莫暮沉曾说我连家人都不爱，又怎么会爱别人。刚开始我觉得他说得不对，现在看来他说得没错。我是贺家这一辈三个孩子中压力最小、也是最最宠的，爷爷、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也很疼我，大哥和你对我也很好。我习惯了你们的付出，但不会用同等的爱回馈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