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栅笑笑没说话,在心里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秦以悦不着痕迹地搅拌面前的咖啡,没有主动开口说点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贺云栅见秦以悦完全没有主动找话题的意思,说道:“嫂子,你对二哥离开贺氏集团有什么看法?”
秦以悦听到这句问话并没有太多惊讶,“那是你二哥的事,我的意见和看法没什么参考价值。”
“怎么会呢 ,二哥很看重你。”
“云栅,你是想让我劝你二哥回公司吗?”
“家里和公司都一团糟,二哥不回去的话会更加乱。贺家几百年的基业这么毁了,你就无动于衷吗?”
“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秦以悦看着贺云栅的眼睛平静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二哥回贺氏集团对你、对小宝和郁郁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居然不希他回去。嫂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迂回的说话方式了?”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或故作姿态我也没有办法,我刚才说的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你二哥是年人,他有决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的权利。我相信他在签订脱离贺氏集团的那些合约的时候,他是自愿的。既然是自愿的,我就尊重他的选择。这是我作为他妻子应该做的。而云栅,你为什么会想要他一定要回去呢?”
“现在病了,爷爷体也不好,家里和公司都闹得一团糟,他不应该这个时候挑起家里和公司的重担吗?他是贺家的继承人,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坐视不管?”
“你觉得他应该去管,他有他的想法。如果你见我就是想说这个,你找错人了,我不会去劝他。你要是还坚持这一点可以去找你二哥谈谈,他应该会告诉你他的理由。”
“嫂子,你是在踢皮球吗?你和我二哥是夫妻,你要是不愿意帮我劝他,你就会在背后跟他说让他拒绝我。表面又假惺惺地让我去找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秦以悦打量着贺云栅,“我们换个话题吧,说说你这几年在国外的事。”
贺云栅脸发冷,淡淡地说道:“就那样,好的。”
秦以悦见状拿出钱包,掏出了几张钱,放在自己的咖啡杯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聊。”
贺云栅脸愈发的冷,“你和二哥的关系已稳定到不需要再跟我这个小姑子套近乎的程度了吗?现在开始对我甩脸了!”
秦以悦的脚步一顿,重新坐到了贺云栅的对面,神已放缓了很多,“你二哥前几天跟我说过他来见你的事,但有些话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说。他让我跟你说,你别害怕,无论你面对什么、做什么样的选择,他都站在你后。等你累了,都能回头找他。”
贺云栅讶异地看着秦以悦,张了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以悦:“他还说,每个人都有挫折,遇到的时候迈过去就好了。要是没决定迈过去,就先往后退,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方法理。不要着急,你还年轻,选择错了还能回头。”
贺云栅眼眶蓦地发热发红,眼泪没控制住了下来。
立刻偏过头,不让秦以悦看到的眼泪。
秦以悦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推到贺云栅的手边,一语不发。
贺云栅哭了好半晌,那包纸巾已用得差不多了。
贺云栅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真这么说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编出这么好听的话?”秦以悦轻笑着反问。
贺云栅:“……”
“这几年的挫折让我迷失了自己,事业进展得很慢,婚姻营不顺,莫默跟我不亲。这些事我不知道该向谁说。莫暮沉是我自己偏要选的,孩子是我坚持要留下的,当时二哥骂过我,我还执意这样。最后过得不好了,我心里又怨他当时为什么不强行压着我打掉孩子,阻止我和莫暮沉结婚。其实,那都是我自己执意这样,最该怪的人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