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唯非沉默地点点头。
管家斟酌了一下,说道:“老爷子和老太太在你们出事后的两年都相继过世,先生和太太都不管事,现在家里和公司都由大爷负责。”
贺唯非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去书房看看,您先回去吧。”
“我下给小爷准备点吃的。”
贺唯非没说什么,坐到书桌后,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书架。
当年老爹坐在这里的时候想些什么?
他有没有不甘心和恨?
最后还选择为了他假死离开秦城,他心里一点不平衡的觉都没有吗?
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老爹之前的位置,他心里却是一阵惊慌与恐惧,他还没有做好迎接狂风大浪的准备。
可他没有办法,必须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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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
贺乔宴把贺唯郁小朋友扔到床上,就带上门出去。
刚坐到书房里,手机就响了。
是褚非言的。
贺乔宴接起电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了?”
“有况。”
“嗯?”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贺风或贺唯夏突然出现在唯非体的原因,最近我天天跟我导师探讨这个问题,得到了目前最站得住脚的结论。”
贺乔宴换了个位置,“你说。”
“贺唯夏并不存在,是唯非杜撰出来的。”
“什么?!”
“唯非没有神分裂,我对他的做的两次催眠其实都不算功,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贺乔宴闻言握了手,要是贺唯非现在在他面前,他非把这小兔崽子陀螺不可,居然拿神分裂来骗他。
为了提前回秦城,他把自己整个神病。这事儿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贺乔宴稳住乱跳的心绪,“已确定了是吗?”
“要是不确定,我也不敢跟你说。”
“谢谢你。”
褚非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到现在才告诉你。我之前有过唯非是装病猜测,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没完全确定之前我没办法告诉你。”
“我理解,你做的没错,是那个臭小子作死。”
“他在家吗?”
“他回秦城去了。”贺乔宴略有些挫败地说道。
“他回秦城了?我没听褚飞说啊。”
“你把我的事告诉褚飞了?”
“没有。唯非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要是出现在秦城,很多人都知道才对。”
“离坠机事件已五年了,热度没那么高。那些人也不至于没事干天天关注我们家那点破事儿。”
褚非言笑道:“这可不一定,毕竟你们贺家历过那些幺蛾子之后还屹立不倒,有很多人不舒服。”
“五年前最好下手的时候都没能整垮贺家,现在怕是有心无力了。除非秦城的豪门圈有大半的人联手,否则贺家和贺氏集团都还会在。”贺乔宴平淡而笃定地说道。
“你有钱,你说什么都对。”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谢谢,我欠你个人。”
“我可记下了。你贺乔宴的人可贵着呢,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就让你去解决。”
“我等着。”贺乔宴放下电话,深吸了几口气才能积郁在膛里的浊气吐了出去。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打电话把那臭小子喷一顿。
事已定局,再喷贺唯非也只是浪费和力。
贺唯非这小兔崽子绝对是铁了心地想做这件事,不然不会前后折腾了快两年。
他现在再骂他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明天冷静一点了再打电话跟他谈,看他想作死到什么程度,他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能承担得起他闹幺蛾子的后果。
贺乔宴这么想着,都觉得他这个当爹的简直是世上最开明的爹了。
这种时候都还有理智去想着怎么给那熊孩子收拾残局。
……
远在秦城的贺唯非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要冒了。
贺唯非看了看夜钟上的时间,决定起来给贺唯郁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