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
顾茗烟之前怕过惧过，如今死到临头，却什么都不怕了。
段承瑞回过头去看：“好好睡上一觉吧，明日云栖便该有所行动了。”
自知是当时皇帝将云栖带走的事，顾茗烟想的是，皇上认为一切都准备妥当，而如今要用云栖，另一边则是来探探段承瑞和自己之间的执念和谊，顺势想来，顾茗烟却道：“世上本无长生不老，纵他杀尽天下人，也换不来。”
“你既未长生不老，又怎能如此断言。”
“生来，便要死，若想长生不老，不出生便可。”顾茗烟蓦地笑出声来，眼角弯弯，角却有一抹殷红止不住的垂落而下，段承瑞慌忙的走上前要太医，却被顾茗烟攥了手腕，昏睡之前，只留下浅淡的一句：“别再给我用药了……”
失策了。
段承瑞只将昏睡的人背起，准备直接将人带去太医院。
而在门外将两人对话都听得清楚的黄公公，则是原封不动的将这话告诉了皇帝。
皇帝近日晴不定，此时却是真真切切的放下了笔杆，脸微沉：“通如斯，看淡生死，倒是比云绾还要妖上几分。”
“皇上……三皇子殿下口不择言，几乎将所有的事尽数告知，奴才是不是该派人将此事藏匿，以免靖王殿下……’黄公公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耳猛烈颤抖着听不到声音，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
只看见明黄的宽大的袖口复而落下，段琮目冷如鹰鹫：“若是顾茗烟死了，让整个太医院赔命。”
黄公公含着里的腥甜，慌忙逃了。
而屏风背后的云栖也缓缓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当初段承轩和段承瑞送上来的两张方子，低声道：“还差一味，是醉雪。”
段琮看：“待此事达，朕便放你走。”
“我只要你。”云栖拉扯过上的布带，不看四周的宫太监都仓皇而逃，只慢慢的走到桌案前，痴痴的看着那张面容，声道：“世上并无长生不老法，玉珺醒来又能陪伴您几日呢？我可做的替。”
段琮眼底燃起一团火，不再压抑的将眼前的子拥怀中。
满春意，却只有段琮一声声的唤着：“玉珺……”
云栖的手却散散的落在侧，闭着眼睛回抱那人，有泪划过脸颊：“是我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