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尚在府上为顾茗烟的任妄为收拾残局,那坍塌一片的院落和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藏匿之所,他都得一一吩咐,平日银杏和萧骁也就跟在他边来来去去,更别提还要应聘夫子,账房银两,吃穿用度。
顾茗烟一走,段承轩便再未来过,他持着一家勤勤恳恳。
如今段承轩人还未见到,只送了十数个下手来打理府邸,王爷的腰牌亲自到他的手里,让他宫照料顾茗烟,气得他踹断了一桌角,黑着脸了宫,惊得太监宫都纷纷退避三舍。
“张大人您是男子,又是份未明,只怕宫门下了钥便要离开,白日在宫中也请再三小心。”边的小太监深知此人背后不过一个靖王,本无什么来历,更不知晓礼数,生怕他惹了什么事。
“我自然知晓,公公只告诉我在哪儿即可。”张良山眼底乌青,言语之间更是诸多怨怼。
小太监为难不已:“皇上还未允诺,只怕是要让大人多等些时辰了。”
好嘛,将他来了却还是见不到人。
小太监只将他待到一鲜有妃嫔过的凉亭落脚,隔了两个弯儿便是那无人问津的冷宫,张良山刚落座时,正看见个不过是十七八的人被拖拽向冷宫,花容失的喊道:“你迟早会遭报应的!皇上的一颗心,岂能是你能捂得热的。”
几个太监当即变了脸,领头的管事当即赏了那人几个耳,又瞧见凉亭里坐了个不认识的男子,当即怒斥那人:“李人可要慎言,若是被人听去,只怕你母家的命……”
话及此,尽是威胁。
那人当真是咬了一口贝齿,愤愤被拖走,压如那荒芜的冷宫之中。
张良山添了盏茶,连连摇头。
这皇宫中人提防,竟连他这个陌生人都得防着。
本想着再等等,却瞧见一抹艳迎了上来,瞧着那妃嫔打扮的子婷婷袅袅的上了前,先是细细打量了张良山一番,随后才幽幽的开了口:“你便是那圣医的徒弟?”
“是。”张良山面清冷,钻研医术,向来不喜,此时神寡淡。
那人眼底划过一丝狠,那青葱玉指着团扇也了几分,只掩轻咳了几声,特意拢了拢那袖,将手腕子放到桌边,又道:“李人便是下毒陷害于我,我本想着让那位圣医姑娘来为我平反,却是没请动,害我白白在那地板上跪了一夜,你且说说,这宫中是不是当真无。”
人哀叹连连,眼尾泛红,看似将将就要落下泪来。
张良山平日行医,却也是个温和的子,声音放了些:“张良山在此为师父陪个不是,不过师父如今为皇上所用,能不能帮忙只怕得看皇上的意思,娘娘还是勿要迁怒的好。”
倒是个护短的主儿。
人面上不动声,只凄凄的掩了半张脸,将手腕子递了过去:“那不若,你这个圣医的徒弟来给我把把脉?”
张良山刚想拒绝,眼前的子已然自己起后退了两步,跌坐于地上。
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拢着襟大喊起来:“来人呐!”
几个小宫鱼贯而,赶将护在后,另外两名侍从也不知从何而来,一左一右的压着张良山的肩膀挣脱不得。
流年不利,他就是跟顾茗烟犯冲!
一旦跟扯上的事,便没有好的!
张良山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方才如何轻薄了他,说的真真。
“我乃是靖王府的人,若是这位娘娘说我轻薄了,不若找人来当场对峙。”张良山无可奈何只好报下靖王府的名头,那人却哭泣的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