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当真风云诡谲。
一路走向皇后的宫殿,师徒二人心中皆有此想。
宫才不过两日,这次难得未有段承轩保驾护航,真正的置于后宫之中,便已然在陈贵人上惹出诸多事端,听闻张良山方才所说的谣言,顾茗烟更是闷闷不乐,只想着自己份百变,唯独……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后宫妃嫔。
而张良山则是对顾茗烟多有担忧。
顾茗烟失去记忆始终还未恢复,加之近日事繁多,只怕是也并未恢复什么记忆,如今在这宫中只怕被人找上门来,也都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何事。
如此被动,实在为难。
皇后的寝殿总是华贵,不过是片刻未见,皇后已然换了一稍稍平常些的,可依然是雍容华贵,头上的珠钗步摇随着放书的动作轻轻摇晃,张良山匆忙行礼,顾茗烟呆愣片刻后跟着行礼。
却听东方氏开口:“无人之时,不必多礼,说来你们本就并非是皇宫中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好赶落座。
满桌菜肴皆丰盛,可皇后的宫中却从来不到们自己动手,只用指一下,便有人为们盛菜盛汤,顾茗烟吃的愈发的难,张良山亦觉得如鲠在,难以下咽。
端看皇后,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顾茗烟点了点那冬瓜汤,想着这是哪里来的家常小菜,却不等边的太监为夹菜,东方氏已然幽幽开口:“满桌味佳肴,怎能让圣医大人吃这般的食。”
这可是您宫中的伙食。
顾茗烟心里不解,面上却还是带着几分疑,不顾礼仪的起自己倒了一小碗。
东方氏的脸变了变,在将要喝进去之时开了口:“将这汤撤下去。”
“可这冬瓜汤是皇上亲口吩咐,要日日送来的。”一旁的宫却是不敢。
顾茗烟眼神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蹙眉将这汤递到了张良山的手边,又听宫道:“若是张大夫想喝,奴婢再为您盛些。”
“这汤我还未动过,何须浪费。”顾茗烟微微愣神,将那汤又推了推。
张良山试了试这汤,当即变了脸,看向皇后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桌下,张良山却敲了敲顾茗烟的手臂,在耳边低声开了口:“避子药。”
瞳孔微微收,顾茗烟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片。
这偌大的皇宫,真当是疯了!
“这汤,是从何时开始送的。”顾茗烟抬手了额角。
“数年之前便开始了。”东方氏亲自接了话,抬手屏退了众人,见顾茗烟脸上的不可置信越来越浓,反而笑的更加开心:“若非如此,本宫又如何能坐到今日的位置。”
“你从未怨过?”顾茗烟想不明白,一国之母日后无所出,自然是坐不起这个位置的。
更何况在这满桌珍馐之中,皇帝毫不介怀的将这朴实无华的冬瓜汤放于桌上,单是想想这其中的不屑一顾,便觉得屈辱。
被如此说着,东方氏却笑:“怨又如何?当年先皇后痴心于皇上,奉献,即使是徐家一直在打捞油水,皇后亦能大义灭亲,可到后来,亦不过是觉痴错付,日日只同当日为惠妃的我哭诉此事。”
说及此,东方氏却是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苦涩,回味又如何甜的起来。
盈盈笑着,看顾茗烟:“如今了宫,你亦无其他选择。”
“皇后娘娘,此言何意?”顾茗烟了指尖。
“有意让你为挚爱寻得草药,又执意要污你声明,你之前应当听说云栖替之事,如今还想不到吗?”东方氏眸一挑,挥袖起,又恢复平日那副端庄贤淑的模样,角一抹得体的浅笑:“再多,本宫便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