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江休养生息,如今的尔丹和沧澜便了唯二强国。
平日不过是两方使臣亦或是皇子走动,可今日尔丹太子亲自天炎城,只为为那义姐证婚,又打着同沧澜好的名号,沧澜全国自然是严阵以待,而后宫之中宗平王妃的门槛都要被踩破,烟雨阁更是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只想沾些喜气。
这齐二小姐究竟是多么幸运,能得如此殊荣。
可背后知晓顾茗烟份的众人,却都知晓瞿昊这次是为亲姐姐讨个公道,可如今顾茗烟和皇帝的谣言传遍后宫,又想起曾是靖王妃,而后同皇子多有牵扯,整整一个红祸水,众人都思忖着该如何妥善理此事。
偏生宗平王大婚将至,又不免众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出事。
红妆十里还未准备妥当,可冠霞帔已然送到宗平王妃的殿中,就连后宫嫔妃都一茬一茬的送来珠宝首饰,更有心攀谈,齐习惯于生意那套,自然是来者不拒。
鬼魅半步不敢离开,更怕大婚之前齐先出了什么事。
反观顾茗烟几日未回到皇后偏殿,只一心在玉珺的宫中细细研读,总算找到了一丝解法。
云栖还嗤笑:“你这丫头即使没日没夜三日,又能找到什么。”
“三日,便足矣。”自是用了些现代早就发现的本事。
在知晓玉珺当年是旧病缠,时日无多,后有云栖替被太后识破,遭太后毒手命悬一线,皇上无奈,只得将先皇藏于道中的冰棺取出,来将玉珺放置于其间。
这冰棺并非是冰石所刻,而是用的当年的药石所做,可保人一条命,可这毒亦无人能解开,云栖被困于宫中日日冥思苦想,也只能找出法子来吊着玉珺的一口气——将所制药丸放于冰棺之中,又月月在指尖鼻尖抹上一层续命之药,才得以活到如今。
故而,第一步便是要为解上之毒,再遏制住那旧疾。
听来简单,可两厢难顾全,云栖死死难以突破这瓶颈。
顾茗烟却放弃解毒,将自己之前的赤玉泽拿出来为续命,从旧疾下手——这旧疾才是置于死地的病。
“皇上何在?”顾茗烟将药丸压扁了些。
“今日尔丹太子来到沧澜,皇上宴请,难以脱。”宫低声应答,目却落在顾茗烟手中的药丸之上:“圣医大人,这药丸……”
“让门口的侍卫进来,将这冰棺打开,让我将这药丸送的口中。”顾茗烟挥袖,带着这药丸朝着后殿走去,只听见锁链叮里哐啷的响了起来,背后传来云栖的喊声:“若是玉珺出了事儿,他定然会将你千刀万剐。”
“没有十十的把握,我自不会做。”
赤玉泽的确比想象中的更有用,且赤玉泽功效长久,而手里的赤玉泽足够延缓体被冰封起来的毒三月之久,若是玉珺能清醒,说不定能为自己续命。
而且,唯有玉珺才能阻止段琮。
顾茗烟心里害怕,若是段琮真的起了些什么天火的心思,想要将人置于死地,也并非不可。
毕竟当年纵容丞相,又将云绾嫁于顾诚,后来又喂药,细细想来,当年顾诚和皇帝定然是有所约定,既然如此,那块寓言石板之前的主人不知道,后来的主人又上了机关,只怕皇帝也见过。
只怕段承瑞的话要了真。
殿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天。
最近的雨,的确是太多了些。
“你未免自视甚高。”云栖的嗤笑声便在脑后。
几个侍卫自也不敢真的将这冰棺打开,顾茗烟便索自己铆足了劲儿去推,众人不敢拦,只有几个宫还想上去阻止,却被顾茗烟吼开:“今日便是喂吊命之药的日子,若是这吊命之药喂了下去,我这药便无用,你们若是误了时辰,害死玉珺,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