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火红裳铺洒于地,珠钗首饰点缀其间。
上锦被半遮半掩,藏不住那大片雪白,唯有一头黑如羽的青丝垂落至腰间。
东方萱儿指尖攥住了手中的锦被。
宫们门之时便看见这一幕,还未出口贺喜,东方萱儿却扑簌簌的落下泪来,哭泣之声却被窗外的细雨绵绵点缀的模糊不清,宫们不敢再多言,乖巧的为更,更将那染了点点花的被褥都给收拾干净。
春不再,独留一室凄冷。
有宫悄然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诸位妃嫔方才请安离开,东方氏却并未忘记昨夜之事,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就连那些妃嫔都并未出言不逊,难得乖顺。
只因,那心爱的侄,昨夜便爬上了靖王的床榻,消了前些日子夫妻不和的谣言,更是稳固了如今在靖王府的地位。
“可属实?”东方氏挑了眉,眼底一片冷。
“奴婢真真切切的看见,确是落了红,待到方才公公前去靖王殿下去书房时,靖王殿下才神匆匆的从殿离开,神冷。”宫笑意盈盈的跪在东方氏面前,又补了一句:“昨夜,应当是了。”
东方氏脸晦暗不明,便听那宫低声询问:“奴婢这就传信于东方大人……”
“流言如风,何须你去传信。”东方氏冷冷一瞥:“萱儿为何并不高兴?”
宫面一僵,细细想来,随意的扯了个由头:“只怕是靖王殿下专心于那顾茗烟,清醒之后说了些什么伤人之语,待到来日小姐同靖王殿下多多相,自然不会委屈大哭了。”
“如此便好。”东方氏自顾自的摘下了发间的玉钗,低声道:“便说本宫照顾皇上,体不适,晕倒于宫,这几日便不要放人进来了,除了圣医大人。”
“是。”宫点头离开。
偌大的宫殿之中,东方氏却只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蓦地笑了。
一滴清泪过面颊,看见铜镜中的另一个人朝着缓缓走来,释然的闭上了眼。
“夫妻之实,足以保住我东方氏的一份脉了。”
喃喃自语,背后的人影却是停下了脚步,高扬起手……
……
“啪——”
两本奏折被砸落于地,惊得两位上奏的大臣低垂脑袋不敢再言。
“靖王为沧澜出生死,如今还得各位爱卿的指责,这功高震主四个字你们用了几时!”
段琮拍案而起,眼底颓尽数被怒火点燃烧尽。
诸多大臣眼见事不妙,当即齐齐跪下高呼有罪。
圣医之事闹得人尽皆知,诸位大臣心里都想圣医当年本该是靖王之人,如今宫已然了皇帝的人,兄弟二人如何能共得一子,加之昨夜皇帝当面斥责段承轩不知礼数,匆匆离席。
正好孟旭又不在,他们才敢大胆觐见,将天炎城外重兵看守的事一应告知。
见状,一旁呆坐的段承轩回过神来,走上前来:“皇兄,若是此事无需再议,臣弟这便离开。”
“哦?”段琮火气尽消,倒是真真的宠溺于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大婚之事还有诸多事宜未曾确认,此外,臣弟的重兵不仅为尔丹太子,更为戒尺一道,还诸位大臣勿要生起杂念,以免为刀下亡魂。”
冷睨一眼,段承轩未等到段琮开口,甩袖离去。
若是放在平时,这便是以下犯上,不尊圣。
可如今,瞧着那地上零散的两份奏折,却是无人再敢提一句,却是各有所思。
段琮并未责难,不过是知晓沧澜诸多地方都蠢蠢动,无论是那些藩王还是占山为王做那一片地方的霸王的人,多都同天炎城的诸位大人有所牵连,有了重兵看守,两边不通气,得不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