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莫三又贴着墙壁爬上了砖瓦,不过一会儿便如燕子般腾起,消失在拐角。
“都是我不好,刚才太急躁了。”
他实在是太怕顾茗烟哭了。
曾的顾茗烟很哭,每次哭却不是带着浓重的恨意,便是忍到无路可退时的绝。
可怀里的人又一次哭得泣不声,单薄的子只是靠在他的怀里,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攥着他的襟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若是之前被各类事冲昏头脑,如今冷静下来的段承轩隐隐注意到事有所不对。
烟儿好似并不清醒。
匆匆将人送进房里,顾茗烟只是攥着他的领不放手,眼泪断了线的往下落。
“他们给你喂得药可能还没解开,我让山去将张良山找来。”段承轩不敢也不愿将人就这么推开,只松松的弯着子撑在床边,看着那双琥珀的眼里总算回归了些理智,指尖才轻的过的脸侧耳后:“你不用说对不起……”
顾茗烟那双眼睛稍稍睁大了些,小心的松开了一只手来,抚上他脸上的红痕:“我不该不跟你说,我也不该瞒着你,还打了你。”
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从来都没有被人甩过掌。
可此时觉着那冰凉的指尖,段承轩方才升腾而起的怒气彻底化为虚有:“我的确很生气,但这不过只是区区一掌。”
说罢,他的手缓缓的移到了顾茗烟的后颈,稍稍用了些力气。
觉着襟被松开,段承轩敛去脸上的半分笑意,沉着脸来将塞进被褥里,走到一旁取了浸水的帕子才敢小心的为拭过脸上的泪痕。
门外,鬼魅也已然带着张良山过来。
张良山匆匆走上前来为把脉,又取了来,冷声道:“子同常人有异,这毒难解,只能刺激些,此外,方才就说过毫无知觉时被人取了,子虚弱,靖王殿下如今又是因何事将气这副模样?”
张良山的声音里带了些怒气,看着顾茗烟的丈夫和兄长,更是气不打一来:“不要再刺激了!不然这子只怕撑不过一年,我还得回去翻阅古书!”
说罢,又提着药箱匆匆而去。
段承轩静静的守着,看鬼魅:“就连张良山都说无解,不若本王将送到安全的地方……”
鬼魅沉默良久,才小心开口:“王爷,兴许我该作为的兄长,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