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人推开,才休息不过片刻的鬼魅急匆匆走了进来。
只恨不得将床榻上的人从头到脚,从里至都好好检查一遍,顾茗烟被他翻腾的手足无措,匆匆拉上了被褥看他:“我不过只是被人捉去了一趟,你们怎么一个个面对我都如此小心?”
听将自己被绑走的事说的如此云淡风轻,鬼魅只觉得一口老梗在咙里不上不下,索直接将人连带锦被一同卷起。
“都已是做娘的人了,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知你自己已睡了两天两夜,我一定要直接将你送到张良山那不可!”
“两天!”顾茗烟被扛到鬼魅肩膀上时传来一声惊呼。
莫三匆忙的在鬼魅后帮顾茗烟调整了一下姿势,着急道:“靖王殿下两日流连城郊未归,你之前所住的鸣苑和药宅也都在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短短两日发生诸多事,你却迟迟不醒,鬼魅都两夜未眠了。”
任由鬼魅和莫三将自己送到了张良山这里。
此时夜正浓,而莫三和鬼魅两人轻功了得,当是连府中上下的侍从都未能见到。
可此并非是所知的任何一宅邸。
这宅邸等同于四个药宅,四四方方,却如何也称不上大。
同街市唯有一墙之隔,却也可以看见墙外似是灯火通明,可仰起脸来看银月高悬,如今至是三更天的时辰,外面如何会灯火通明。
一直到被放到床榻上,将手腕子递给张良山,才忍不住问:“外面如何灯火通明,可是又有哪里走水了吗?”
却猝不及防的被染湿的帕子径直砸在脸上,遮挡视线不说,还的一团思绪亦被打散。
“自己为大夫,竟不知此时脉象紊乱吗?”张良山说的咬牙切齿,那把脉的动作也变较劲的一掐:“勿要动气,忧愁,方可痊愈,我瞧着你是不想活了。”
被自己徒弟这么一说,顾茗烟平日强势气焰顿时消失无踪:“我没想过……”
“那些火不过是最近夜巡将士增多。”莫三坐在床榻边侧为掖了掖背角,对两个男子做了个嫌弃离开的手势,只道:“城外有靖王殿下大军压境,城如今是平日的三倍兵力,白日出门,街市上士兵比百姓还多。”
“是该多派些兵……”
“这些事无需你心。”
这声音伴随着烧焦的味道,顾茗烟鼻尖微动,扯下脸上湿漉漉的帕子,看着满灰尘的男人,蓦地笑了:“我不心,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