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同常氏有关,想来这投毒之事亦是如此。
段承轩点点头,见跟上前来,便隔着那衫抬手拽住的手臂,不听耳边人群窸窸窣窣,只冷声道:“你可知晓常氏若要投毒,是在何?”
“自知常氏罪孽深重……我带您去。”
常一琴自嘲一笑,快步同他离开此。
天炎城几日前尚且繁华,此时却疯狂一片,更有人于这混乱之中浑水鱼,段承轩几乎是一路拖着常一琴踏过这长街,边命边之人将那些贼人一一杀了以儆效尤。
常一琴双虚软,看着两街旁不断落下的,指尖颤抖着。
常氏竟是大刺刺的在水边投毒,当段承轩带着人前来时,常氏之人尚且还抱着那硕大毒桶,对着段承轩笑个不停:“段氏皇族,颠倒黑白!今日便你们失了这江山!一同赴黄泉罢!”
说罢,毒桶开盖,那人已然跃进水中。
常氏家仆恐惧害怕不敢上前,段承轩则将常一琴扔到地上,看着四面八方来人道是竟然有人忤逆犯上,冲上前来要拽着那些毒桶,段承轩长刀在握,看剩下那几个家丁和常氏家主,低声道:“怨恨之人再多,也不该祸及苍生,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程度,投毒之人也不仅仅只有你们才是。”
“靖王殿下,好霸气。”常氏家主笑着拱手,一柄拐杖却恨不得这地砖三分,涨红了一张脸:“只要有银子,可有多人愿意投毒。”
“就算不能朝为,你们亦是家财万贯。”段承轩上前一步,便有层层人涌上来将常家阻拦在外。
常家家主笑至癫狂,抬手直指上天,怒声道:“靖王,上天可也是有眼睛的!”
“我常家当年侍奉于段氏皇族,学富五车之人却都落得个罪臣之名,于东方氏之前,我们常家百年前便为皇族营着那长生不老的营生,时至今日奉了数百族人命,如今仍是罪臣,天理何在!”
常氏家主说的声音极大,众人听见皆是惊愕。
段承轩握了手中的刀刃,闭上眼听着耳边呼啸风声,终是睁开眼正视于他:“这些冤屈,便留于你儿同新帝诉说。”
“本王该做之事,便是沧澜之利刃。”
话音落下,耳边呼啸之风陡然安静下来。
飞溅之间,段承轩如曹地府的修罗。
常一琴怔怔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久久难以忘怀,直至段承轩停刀,脚边尸体堆积山,提着一柄刃从边肩而过:“他们害人,本王该杀。”
“可你先祖罪业,乃是段氏皇帝之过,你为后人,难不要息事宁人?”他淡淡的瞥了常一琴一眼,脱下肩上披风扔在的面前:“今日昭雪,不负亲族。”
常一琴看着那披风上的渍,终是双目发红的将其拉进怀里。
“当年种种,一琴自当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