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也是认真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不过三皇子本就是属意于皇位,顾茗烟当日于不过是个棋子,在之后又知晓他心意,还全心全意相信他,他有所误会也是应该。”
边人已来不及堵住他的。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段承轩黑下一张脸来,陡然起去往马车之中陪顾茗烟。
齐眨了眨眼,倒是奇怪的看段承钰:“我说错了什么?”
“你呀你。”段承钰轻轻的点了点的脑门,无奈道:“就算你看出来是顾茗烟自己所为让他误会,也不能在皇叔面前说啊,你是不知道皇叔心眼子有多小,以前顾茗烟假死的时候,路上百姓不过说了一句靖王妃不符其贤良之名,王爷便百转千回的暗地里做手脚,将人一家都给赶出了天炎城……”
“他嚣张跋扈,为何不明面做?”
齐这么一问,段承钰反而是笑开:“他当时说,要是被上天看见,是要算进顾茗烟的罪业里的。”
齐震惊的张大了,竟是不知堂堂靖王竟还有如此的时候。
段承钰见听得神,倒也不怕那陪着娘子的皇叔出来揍他,对着眼前的火堆,如数家珍的将他私下里做的事都说了个干净,惹得齐都忍不住发笑。
段承轩静静的听着段承钰数着那桩桩件件,才恍然回过神来。
这些趣事儿他从未对顾茗烟说过。
若是对说了,是不是也会如齐般开怀大笑?
如此想着,段承轩靠着冰棺沉沉的睡了过去。
于梦中,他立于船头,隔着波粼粼的湖水,隔着展开双翼掠过湖面的飞鸟,遥遥的着对岸的那棵桃花树,看着那片片桃花吹落满地,点在湖上,也坠在那树下之人的肩上。
那子材纤细,一袭浅的长,如瀑长发仅仅被一桃花枝子高高挽起,肩上头上都点缀着,垂落侧的手腕上一抹红绳格外显眼,背对着他站着,似是高高抬起头来,注视着头上的娇艳桃花。
船只久久难以靠近,段承轩便始终在那儿遥遥的着,听着清浅的笑声。
看着俏皮的踱步来去,弯去捡桃枝。
唯有那张脸太过模糊不清。
这一梦,便梦了三年。
梦中的姑娘从未回过头,可那笑声却也从未散去。
段承轩恍然从梦中惊醒,侧一片冰凉,眼前陈设皆是上好,高床软枕,却他睡得浑不自在,抬手了脖颈,正听敲门声笃笃。
“皇叔,张良山已然准备好,咱们得带着他回去了。”
回过神来,段承轩才无奈扬了扬角。
今日,张良山的几个徒弟了太医院,他也如愿以偿的被封了圣医,允准于云游四海,行医天下,亦是到了他每半年归去看顾茗烟的日子。
低低应了一声,段承轩忐忑不安的起更,边无一人伺候。
不知这第三个冬日,可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