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起,携着顾茗烟最后的几句话又轻轻落下。
顾茗烟走过去,轻轻的握住了鬼魅的手,小心翼翼的下山,却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算起来,我们俩已是见了父母的了。”
“有你这个主子,以后我可有苦头吃了。”鬼魅也跟着笑了起来,握着顾茗烟的手也了。
他们可是说好了的下半辈子。
“对了,你前几天是不是喝了我的烧刀子了?”
“太烈了,不好喝。”顾茗烟吐了吐舌头,气得鬼魅都想揍,那烧刀子可是之前别人从大漠里带回来的,本来就只剩下一点儿,倒是被顾茗烟给喝去了。
两人边拌边往山下走。
山风又起,在云绾的墓碑边,水蓝的长布也消失无踪。
顾茗烟没来由的脊背一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鬼魅也停下脚步来看:“怎么了?”
“没什么。”顾茗烟了手臂上的皮,继续跟着鬼魅下山。
回到王府时,已然是夕阳西下。
顾茗烟却早就困得不行,匆匆洗漱了之后,只从鬼魅的手里接过了白芍红枣,一头栽倒在鸣苑的床榻上,白芍的爪子勾着的袖口,顾茗烟只好侧着子将红枣捞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金报晓。
顾茗烟又一次的被段承轩从被褥里捞了起来。
“我只想好好睡个觉。”只着一里就被抱进马车里,顾茗烟裹着薄毯,看着段承轩的眼神也沉了许多:“又是因为什么事?”
“朱家早已解散蜃,方才有探子来报,蜃的白人出现在山,也就是你昨日去为云绾夫人上坟的山上,渔村起夜的渔夫见到有个白影人,被吓得不省人事。”车外的山边赶车,边说着。
“而且,云绾夫人的坟,昨晚被人挖走了。”段承轩又补充了一句。
说到这里,顾茗烟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子,奇怪:“昨日我去给娘亲上坟,之后就有人将尸首给带走,若不是巧合,那么那个能将棺木从山腰带下去的人,肯定是个高手。”
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顾茗烟往薄毯里了,清明的一双眼重新看向了段承轩:“而且山有两面,渔村在另一面,那个人去吓人,就是为了让人知道这件事,但目的绝对不是我。”
“那是你娘亲的坟墓。”段承轩像是在问,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伤心吗?
在他的印象里,就连云青阳离世的时候,顾茗烟都恢复的很快,只有那个无法降生的孩子令噩梦缠,而对自己的父母却并没有太多的。
“但我的娘亲已离开了。”顾茗烟无奈。
是白白占据了这个子,若是真的对未曾谋面的母亲有多重多深的,或是跟那位不将自己当做儿看待的父亲有深的话,才是真的虚伪。
段承轩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那你以为这件事该如何理。”
“娘亲是我父亲的妻子,那白人要害的人,应该是我父亲。”顾茗烟轻描淡写的说着,而且也只有和鬼魅知道,那白人不会害自己,但段承轩可不知道。
“你猜的不错。”
“既然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你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顾茗烟突然瞪了段承轩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单薄的里,愈发头疼:“不,我现在哪里都去不了。”
“带你去追你娘亲的棺材。”段承轩说罢,马车也离开了天炎城,加快了速度。
顾茗烟微微一愣,下一刻,段承轩的指尖已轻轻的扣住了的下,低下头去看:“你面上平平淡淡,心里早已炸开了锅吧。”
“没有。”顾茗烟被迫微微抬起头来,反而扬了扬角:“但娘亲的棺木的确也不能落其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