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裹挟着杀意扑面而来。
段承瑞一重甲,手持一把长枪骑在马匹之上,段氏戎马征战的从不曾被国泰民安而被磨灭,反而是将他们雕琢的愈发棱角分明,隐藏在儒雅之下的展无遗。
而对面的艾延却已是四五十的年纪,只因为那一战场之上无法洗去的腥气而不怒自威。
只看见段承瑞的模样,艾延便嗤笑出声:“没想到沧澜的皇子,竟然是这等都没长齐的皇子。”
哄笑声一时盖过一切,而段承瑞却十分安静,只对后的将士们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独留他一人骑马停留在城门前,长枪被土地之间,夹杂着力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战场:“若你能了我这黄口小儿的城池,还能全而退,这人头,我便双手奉上。”
“以长枪为界,你尽可来试试。”
城墙之上,顾茗烟直了脊背,对后的一干士兵们微微摆手。
鬼魅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顾茗烟的手腕上,似乎准备一单势不对就带离开。
后的士兵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对面的艾延只是挑起了眉头,还未搞清楚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便听见鬼魅同样力深厚的声音传来:“还请艾江军城。”
“不知天高地厚。”艾延上虽然这样说着,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
虽然有了顾诚和古昇这两个人知道沧澜国的况。
但他的确也无法把握关平城是否真的留有重兵,还是一个士兵都没有,犹豫之间,他才没有真的直接奇袭,只是在这雪夜里探查况。
本来他还想犹豫一番,顾茗烟已在鬼魅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鬼魅便继续说道:“艾将军的那些部下不听军令,私自带了投石车到城边,我们都已帮你解决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城南火一片,映的天上的雪花都带着火,如同灰烬一般从天落下。
艾延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发现,边的手下也赶上前,表示已跟那边的人失去了联系。
顾茗烟则是高高的看着城南被点燃的木屑和房屋,在围巾之下扬起了角。
边一个士兵也快步的走了上来,低声开口:“他们强攻的不过只有两千人,我们只用一千人就能将他们拦下,火油都已点燃,能撑到清晨才对。”
“足够了。”顾茗烟点点头,在艾延看不清的地方,将一个火把从城门上扔下,有人便会对段承瑞传递信号。
段承瑞见状,只是冷冷一笑,自己则是往后退了许多,一个人骑马立于关平城的街市之上,有两个士兵为他点亮了旁边的灯笼。
艾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顾茗烟则是眉头皱的盯着艾延。
这一次,只能赌上一把。
若是艾延真的是有胆识,城中余下的士兵不过只剩下几千人,本不可能守得下来。
但若是艾延疑心其中有诈,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两边僵持不下,正在段承瑞心如擂鼓之时。
艾延的军队动了。
左翼千人踏雪而来,沉重的马蹄声在关平城中每一个人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迹,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站在原地,努力的不让手里的羽箭落下,亦或是迈开步子冲向敌人。
顾茗烟则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的大雪漫天,缓缓阖上眼睛。
“娘亲还在等我归去。”轻声呢喃着,边有士兵看向,只觉得那马蹄声愈发的沉重。
鬼魅拍落肩上的雪花:“就算输了,沧澜却也不仅仅是这么一点。”
话音落下,江晏的千人铁骑直冲进城门口,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震动起来,似乎还未落地的雪花都被惊得不敢落下,只更加肆的拍打在他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