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周旋各国,几乎是如履薄冰,三皇子信你一时,却信不得一世。”
云绾轻声开口,亲手为添了些茶水。
“儿自然知晓,待到这旭城被围剿之后,我便会将那两千兵刃亲自送来,更打听到了江晏奴隶最多的地方,到时候想办法引起那边的民愤,一切便可以顺水推舟。”顾茗烟从云绾的手里接过了杯盏,指腹沿着杯沿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口,只轻轻放了下来。
对面的娘亲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顾茗烟却眉头蹙的将鬼魅手里的杯盏也放到桌面上。
“娘亲,你该知道这一切无法阻止。”
“但我不可能看见你行走于刀尖之上!”云绾的声音拔高了些:“你想要定这天下局势,可你又何曾知道这些岂是一朝一夕,亦或是你一人之力可得的。”
轻抿,顾茗烟也愧疚的低下头去:“我知道我一人之力绵薄,但那些奴隶的怨气是天下战乱前唯一的变数,若是他们愿意揭竿而起,即使江晏四散分离,尔丹和沧澜都不会妄动半分。”
“烟儿,你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顾茗烟无奈的看了云绾一眼。
若还是于这天下之间,想必从来不会有一日认为这些奴隶们会揭竿而起,推翻暴政。
但在顾茗烟前世的眼里,无数淋淋的例子都在告诉,抛头颅洒热从来不分聪明高贵、愚笨低贱,只需要压迫二字便足以让数量庞大的人脱胎换骨,哪怕是以头抢地,也总能占据这天下一方。
而江晏的奴隶甚至超越了的想象,但同样因为江晏数百年来奴役而始终未曾改变。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奴隶们需要的是武兵刃和领头人,而我知道该去哪里找到这样的人,江晏的兵力都会因此分崩离析。”顾茗烟认真的开口,抬手将桌案上的杯盏都推开,低声道:“我不害怕这场江晏的战会死去多人,为了生存和进步,这些都是必要的,但我们不该做出无用的牺牲。”
“你想的太过天真,江晏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要多。”云绾急促的抓住了的手,十分担忧:“那些奴隶是站不起来了,数百年来他们也反抗过,但从未功过。”
“但您别忘了,这天下可不仅仅只有这三大国。”顾茗烟的角微微扬起,也反手握住了云绾的手:“江晏需要重造,但儿以为,他们不再需要江晏之名,人心叵测,我只能遂了尔丹和沧澜的心愿。”
鬼魅几乎听得满头雾水,而云绾看着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一时竟然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事,只觉得这些话过于狂妄。
顾茗烟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等到鬼魅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者已抓着他离开,还不忘对云绾说道:“娘亲,我会全须全尾的来见您的,但江晏太过危险,您还是早日回去晏城才好。”
话音落下,两人已消失在茫茫夜之间。
从旁走出来的柳儿将桌上的茶水都清理干净,边低声道:“主子你该知道小姐的子,这迷魂散对小姐毫无用。”
“我自然知晓迷魂散对毫无用,只不过是想让知道为娘的决心。”
云绾轻轻的叹了一声,袖口里剩下的半袋迷魂散被柳儿收起来,却忍不住的喃喃自语:“你到底还是同他一模一样……”
……
悄无声息的回到客栈之中。
鬼魅不解的为铺好床铺,看着一副兴致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江晏……”
“刚才我才突然想到这个办法,只怪我读书太。”顾茗烟一拍自己的脑袋,心里倒也是想到一些可用的办法,鬼魅则无奈的看着。
试问边还有人看书比还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