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跟几个丫头在角落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跟来的士兵们都是愁容满面，唯有赖玄面如常，吩咐着人井井有条的准备东西上路。
爬上马车，赖玄递来了清水和干粮，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干净帕子递过来，上面甚至还染着些脂香气。
“没想到你还有人缘的。”顾茗烟接了帕子，只草草的抹了脸上的灰尘，这便叠好了还给他：“若是你真的想同我尔丹合作，是不是也该拿出点儿诚意来？”
赖玄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暗。
“什么诚意？”
“先回答我昨天的问题，我也会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顾茗烟趁着马车还未行驶，而将边两个丫头给了士兵放到后面的大马车上。
沉默良久，直到马车缓缓行驶，赖玄才低声开口：“背后的人，不提也罢。”
“我也不是尔丹公主。”顾茗烟直截了当的开了口，眼前的赖玄明显微微吃惊了一下，随后腰间的长刀就襟落在了的脖颈上，满目怒意。
顾茗烟抬了抬眉，竟然没想到赖玄竟如此认真。
可另一边，的指尖也轻轻扣住赖玄的手腕，一双桃花眼泛着寒：“就算我不是，你还是可以达到目的，但你杀了我，日后就不要妄图和尔丹合作。”
本就无尔丹公主之名，却也是尔丹皇帝的亲儿，算不得骗人。
“将人玩弄鼓掌，不正是你们这些千金小姐的把戏吗？”赖玄如被戏耍一般出了恼怒的表，但那长长刀刃却稳稳当当的落刀鞘之中。
“并非如此，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算是表达诚意，我想知道你背后帮忙的人，是不是顾诚。”
顾茗烟想了想，在赖玄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拉下了自己的襟，出锁骨上歪歪扭扭的云字来。
云氏一族，即使在江晏也算是闻名。
只因云氏通药理，数百年来诸多医学药理的书籍之上都有这些人的名字，更不用说当年云绾在世时，闹得整个天下都风声鹤唳的索命串，还有那隐不得见的长生不老之法。
而作为将领，赖玄自当知道云氏和顾诚之间的事。
唯一一次，云氏后人没有嫁皇室，而是被顾诚给娶回家门，也是这一次，出现了长生不老的药方。
“你是……”
“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很明白云氏之人同顾诚的纠葛。”
顾茗烟打断了他的话，将自己的襟重新整理好，而一子浅淡的香气也窜鼻腔。
赖玄回过神来时，子早已酸软无力，就连张开却也发不出任何的音节，只有耳朵十分清明，眼前一片雾蒙蒙。
“不必担心，我只是希能和你安全的说上些话。”
顾茗烟安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撑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落下去。
这药力对于运用力的人来说算得上十分霸道，而也该庆幸刚才赖玄偏过头去，给自己留了些空隙。
“我可不希你再对我刀刃相向了。”顾茗烟轻声的说了起来：“顾诚既然帮你了十大将领，看起来是他担忧江晏的兵力都被艾延握在手里，这一次派你去尔丹，是想求尔丹踏平江晏吧。”
酸软无力的赖玄只了指尖，不甘示弱的瞪着。
看来猜的十之八九。
顾诚小心，既然他已招惹了江晏和沧澜，当然不会继续多留，能在沧澜借三皇子之手金蝉脱壳，但在这江晏，他似乎很是被动，手下可用之人竟然也是赖玄这般奴籍出。
即使得到皇帝的信任，到底也隔了他在沧澜做丞相的许多年，自然不可全信。
“不过他应该也记得，他曾对尔丹如今的皇帝，对云绾夫人做过些什么，应该不会傻到去求敌的原谅和信任吧。”顾茗烟轻轻的说道，而马车外的平静声音也多了几丝吵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