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云氏族人才到。
早已以自己的名义买下两座宅院,掏银子时面不改,就连瞿昊都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钱,更是递了不银票给祝婶儿来解决食住行的问题。
云氏本是沧澜人,如今来到尔丹自是见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日日吵闹不休。
而青则如今已然懂事了些,简单的话也是听得懂,但比平常孩子要安静许多,靠在顾茗烟怀里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仰着脸着,顾茗烟也不说话,母子对视良久。
祝婶儿见状,却是笑出声来:“青则平日总是安静,怕也是承袭了白老鬼的子,唯有瞧见些刀枪剑戟方高兴些。”
“小小年纪,却只识得刀枪剑戟。”顾茗烟轻轻一拍他的脑门,这还未记得许多事儿的青则只眯了眯眼,便换来顾茗烟在他额上落下个亲吻,将他放下来,笑道:“若累了,我再抱你。”
“恩。”青则乖乖点头,抬手捉住了顾茗烟的袖子。
顾茗烟出门的步履迈的极慢,青则却是正好,走的不稳也无妨,顾茗烟自会稍稍提起袖口。
段承轩问讯找到两人时,便看见青则正拉着顾茗烟的肩膀,瞧着那铁匠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刀剑,更看那来去自由的江湖人,顾茗烟只坐在旁的小摊边,边不时往他里塞一口小馄饨。
段承轩走上前去,跟着落座:“不喜看戏听书,亦不喜虚度,如今却跟着个孩子坐在这里看着,竟也不掏掏钱袋子为青则买副孩佩剑。”
“他年岁尚小,还不知何为剑,如何用剑,自当不配不得剑。”顾茗烟又往他里塞了一口馄饨,还未收手,段承轩便就着的手舀了馄饨到里。
“稚。”顾茗烟收了手。
“山说,如此做是趣,何来稚。”段承轩倒是将没皮没脸诠释个干净。
年的孩却仰起头来看着两人,旋即又爬上了顾茗烟的上,声音糯糯:“趣是什么?”
顾茗烟冷不丁的被呛了一口,段承轩也面尴尬,只抬手乱了孩的发丝,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日后你便知道了,今个儿你就跟着我吧。”
说着就将人抱走,顾茗烟只好付了银子跟上去。
比起顾茗烟寡淡只知道吃吃喝喝的生活,段承轩知道更多顾茗烟都不曾知晓的把戏,亦或是东街上杂耍班子,还有哪家请了位好厨子,他似乎都了如指掌,青则本来沉默,此时也多话了些,但却不怎么和段承轩亲近。
傍晚落座,顾茗烟将疲累的孩儿揽在怀里,瞧他:“孩应当是见出你上的气。”
“有吗?”段承轩喝了口茶,只抬起袖口闻了闻。
“自是有的。”顾茗烟瞧他动作,只忍不住轻笑:“不过只能凭觉,若是真的说来,我亦是一气,有时你们总觉得大夫盛气凌人,不好反驳,也多是这气作祟,并非是大夫蛮横。”
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般的话,段承轩总是忍不住去看。
青则几乎靠在顾茗烟的怀里,捧着自己的小碗和勺子,他还不怎么会用筷子,顾茗烟便有意的在旁边教他,却也并不强求他一定要盯着看。
段承轩看着的动作,倒是忍不住的回想起了些往事:“当年,师父也是这般教导我的,只不过他在剑术上却严厉的很。”
“若是在医术上,我也很严厉的。”顾茗烟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又帮青则了,角溢出些浅淡的笑意:“这些日子你也不需陪着,去理公事吧。”
“若是不陪着,你便又要独自前去江晏了。”段承轩将青则揽过来,让专心吃饭。
“肯定是要我亲自去的,不过是送了战马就回来,尔丹和沧澜有两位皇帝签下条约自是不必担心,江晏部的事我总不能事事帮忙,只得让他们自力更生,待不了多久。”顾茗烟这才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