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真正的,在足足十多尺之外,一天一寸的也不知爬了多久才找到这一块有裂的青石,又不知用了多的力气才借着裂把板子顶的四分五裂,从此见了天日。”
青黛声音却飘飘渺渺,终是沉浮不定。
曾亲口告知这枯木的故事,还记得当时方才来到此地,人生地不,更是立于绝之境,是这树令醍醐灌顶,坦然面对。
可那黄纸人骨亦飞梦境,原也是这些黄纸人骨才让这参天大树无法再生出新的枝丫,那骨灰坛有十数个,堪堪压在那盘之上,还带着子药味。
虽然如今味道浅淡,却也能闻出来。
这地下之药,若是同曾的药膳同服,无论如何也是生不下孩子的。
说来说去,从一开始,段承轩便不愿信,甚至拿来了黄纸镇鬼镇邪。
这场梦再次飞远,从那日大婚夜的心口一剑,再到昏睡之前的刺目阳,细细寻来,多是苦涩多于温,勉强多于放松,愈发焦躁不安。
可等到彻底醒来,段承轩就坐在床沿,满眼担忧。
“你醒了?”段承轩的指尖小心试探的落在的面颊旁。
“我睡了多久?”顾茗烟重新阖上了眼,声音轻颤。
“整整两日。”段承轩绕过的耳后,弯下子来:“对不起。”
顾茗烟子僵了片刻,却又缓缓放松来,将脑子里的思绪细细整理过后,睁开眼睛来:“虽然知晓那是旧事,但我没想到你当时这么恨我,为了让曾倾慕我的公子尝尝……”
“对不起。”段承轩再次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你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我有点后悔让青则跟着你了。”顾茗烟微微侧过头偏开了他的指尖:“你做过什么样的事儿,决定了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段承轩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他这数十年的,他从未知晓收敛二字。
“那你以后愿意看着我吗?”段承轩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我从小开始就不知道何为收敛,背后总是有人帮我去解决其他麻烦,我总是任意妄为的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不知道分寸,亦不知道天高地厚。”
“虽然我很对不起你,但我还是想配得上你。”
“请你看着我。”
顾茗烟眼瞳中的神微动:“明明是你做了错事,现在还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真的想打你了。”
被说的话逗笑,段承轩索更加无赖的爬上床沿,将人拥怀中:“我做的错事太多,想留在你边只能这样了。”
“我很生气。”顾茗烟抬手想要将他推下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十分无力。
“你当然应该生气,但你知不知道你的体已到极限了。”
将探过来的手指放掌心,段承轩的另一只手却轻轻的着的大,低声道:“不仅是体上的负担,还有心病。”
“我没有。”顾茗烟侧过子抵住他:“我的确知道那些都是旧事,但我还是不想见到你,我会亲自去接回苏玉婉,体也无需你心。”
“我当然要心,这些明明都是我的错,疼的却是你。”段承轩还是凑上前去,将人抱在怀里,任凭顾茗烟如何挣扎,他始终没有放手。
门口的平川毫不意外的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一声,往门扉旁边挪了挪。
“砰——”门扉被推开。
一里的顾茗烟轻轻着气,背后跟着刚刚爬起来的段承轩。
这里并非是鸣苑,而是之前所住的药宅。
愣神了片刻,门边的平川已挡在了和段承轩之间。
“我想自己静静一段日子,别跟着我,也别得寸进尺。”顾茗烟拢了拢里,门边正逗弄着青则的柳儿一眼就看见着脚,头发披散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