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中,没人会以为敌人的思想单纯。”
顾茗烟将古昇传来的信件扔进水里,看见上面的字迹都已模糊不清,才侧过头看向了段承轩:“你说,若是有一日顾诚知道,我不过是跟古昇合作,想为他培养势力才直接保下赖玄,会不会气死。”
“会的。”段承轩正看着手里的公文,着眉心万分无奈:“若是你不这么做,我手里的公文应当许多。”
顾茗烟对此只是嗤笑一声。
他好歹还是有职,而且就算他如今要退位,也要等到沧澜培养起新人才行,更不用说,是靖王这二字,哪怕有些事并非是他决定,但还是要给他看看。
段承轩忙的脚不沾地,顾茗烟却在瞿礼前来的时候站起,献宝一样的将从无名寺里带回来的珠串给他换上。
和段承轩不同,这是一条黑宝石串的。
顾茗烟对此地的矿产不太了解,只听说这黑石头名妖眼,十分常见,但却被称之为最后一只妖怪留存于世的眼珠,听起来有些慎人,却也如同玉一般能驱邪避灾,说是这妖眼能抵一次命之忧。
便给求来了。
瞿礼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抬起手来拍了拍的脑袋:“你倒的确会给我找事儿。”
“怎么了?”顾茗烟眯着眼睛凑了过去。
段承轩也从公文中抬起头来。
“我之前派人带着纪雷去找赖玄,在半途中就遇上的了。”瞿礼的面依旧沉着:“但他却迟迟不愿意将消息告诉我,一定要等到跟你说才行。”
“我现在去见他。”顾茗烟赶站起来。
瞿礼则冷眼看着:“你说说,你究竟是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家非你不说?”
被亲生父亲这样狠厉的斥责,顾茗烟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若按照常理,赖玄不过是不相信顾茗烟和瞿礼之间的关系,加之这件事也许只跟顾茗烟一人有关,所以才不说。
但在瞿礼的眼里,怕是将赖玄当了追求的翩翩公子?
段承轩的脸也变了,瞧着顾茗烟:“我同你一起去。”
“你去了,也许他就不说了。”顾茗烟了脖子。
讲道理,赖玄不说定然是有道理,就连父亲都不告诉,自然也没有义务告诉沧澜的王爷。
顾茗烟只能着头皮走了出去。
赖玄并未被送到皇宫,而是安置在京都的一别院,派重兵把守。
一见到顾茗烟,赖玄才捂着腹部的伤口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纪雷则守在门外,看似是不希任何人进来打扰。
“究竟发生何事?”顾茗烟坐在床沿,按照大夫的准则将他重新扶着躺下,解开他的裳,看看那腹部的伤口。
“顾诚的父亲拿了许多奴隶的命炼药,如今他也在做同样的事。”赖玄惨白着一张脸:“我那位朋友已被他杀了,之后我去往你说的地点找到了不粮草和马匹,但没想到后面有人跟着……”
“是艾延,还是顾诚?”顾茗烟见他伤口还未彻底清理干净,更是手下不停。
赖玄疼的头皮发麻,死死攥了拳头,道:“归来的路上,我发现艾延也在找长生不老药的下落……嘶……就在刚才我来的路上,才有人告诉我,那批人里有顾诚的细作,此时顾诚应该知道你娘未死了。”
顾茗烟动作一顿,匆匆帮他理好伤口,询问:“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娘亲的下落。”
“听风阁能得到这么多消息,背后肯定是另外有人的。”赖玄依旧抓着:“我并不知晓你和你父亲以及段承轩之间的关系如何,只能将这件事……”
“谢谢。”顾茗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我会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