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名为段烽,因母亲并非世族而是罪人,故而不得用这辈的承字。
母亲难产而死,是以由季妃抚养长大,只可惜季妃在段峰一十二岁之时便重病离世,后来便迁居皇子府里居住,直到如今年,另立府邸,家中已然有一妻两妾,正妻乃是商贾,有一妾室便是皇后徐氏的旁支,令一妾室则是昊天那位公主丈夫的旁支。
如今更是同皇后徐氏站在一,顾茗烟对此一无所知。
可无论是段承瑞和段承轩对这位九皇子早做调查,小心提防。
而顾茗烟倒是罕见的没明白段承瑞的意思,那带着面纱的脑袋歪了歪:“这次我好像没招惹他。”
坐在对桌的段承轩险些没碎了手里的杯盏。
段承瑞自己倒也是愣神了一会儿,沉思了一会儿才解释:“并非是你招惹,仅仅因为你的公主份,以及皇叔对你的重视。”
“若我是他,我自当是瞄准你来,对待我这一个异国他乡的公主,又能做些什么?”顾茗烟却依旧不解,自知醒来之时门边站着的并非是段承瑞手下之人,其间也只有一直跟在后的月清是段承瑞的人。
即使如此,也不知自己还能有丝毫作用。
段承瑞一时哑然,也不知顾茗烟是否在逗弄自己,认真道:“你同我定亲,只要你一死,我便没了尔丹这座靠山,你可明白?”
“是这样吗?”顾茗烟了眉心,只觉得自己近日来总是有些魂不守舍。
看来这将死之事到底还是让心绪飞远。
指尖微微发,瞧见这祭天典礼就要在此地举行,到时候免不了要吃上几口野味,自然而然的今日没有服药,亦无奈的看向段承瑞:“但我没法儿陪你去天炎等你继承太子之位,古昇一旦离开,我便要同他离去。”
“这也是你的计划?”段承瑞皱眉。
“亦是如此,关键的事儿是没办法告诉你。”顾茗烟认真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同自己形有些相似的月清,当即言说道:“不如让月清暂代我的位置,阿紫擅长口技,倒是可以帮忙打些掩护。”
“如你说的办,这路上可需要……”
“古昇自会保全我,若他连我都藏不住,我也不必陪着他去冒险了。”顾茗烟摆摆手,将手中的书卷重新阖上,面无奈:“到时候也不知此事能不能,你便只管着对付这九皇子。”
“你离开之时,九皇子若是对付,古昇可应对的过来?”段承瑞依旧担忧:“更何况,你的脸看起来并不好。”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顾茗烟只觉得他愈发的像是个为孩子心的大人,只无奈开口:“这件事任他去,九皇子如果真的要对我下手,也需得用徐氏旁支来,路途艰险也好给古昇敲个警钟。”
段承瑞对此无话可说,顾茗烟看似是从不干涉他们的事儿,却无论在什么事上都想着教育他们,对他也好,对段承钰亦是如此,就连对待青则也都是絮絮叨叨的说着道理,宁愿让你走上几折弯路,也非得让自己动点脑子。
而顾茗烟倒是并未在意,为大夫向来是发号施令,教导他人,但凡找不出理由的事儿,便说是训练教导。
两人各怀心思,过了一会儿,顾茗烟才恍然想起虚老给的东西,不意间往虚老那儿看了一眼,四目相对,正看见那位老先生微微颔首,朝着段琮要求离席,临走时,更是多看了一眼。
“失礼了。”顾茗烟轻声说了一句,也站起来,对段承瑞使了个眼。
段承瑞当即站起来对段琮开了口:“殿下许是昨日惊吓过度,今日子不适,还请父皇应允去院落里小憩些。”
“恩,派人去好好照顾着。”段琮自是看清了虚老和顾茗烟之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