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将门扉关上,才款款落座:“为何今日虚老先生如此憔悴?”
“你倒是坐怀不乱,可知晓你昨日的豪言壮语要如何赌?拿什么去赌!”虚老扣杯壁的指尖连带着泛了白。
“自当是拿你世族去赌,若赢了,便是宗耀祖,荣华数代。若是输了,不过是千人头颅落满地,流河,只等江晏后人踩着你们的尸骨爬上。”顾茗烟嗤笑一声,径直的将那虚老手中的杯盏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虚老挑眉看:“听说你医术高超,却没想到你是将人命视作草芥,千余人在你眼中算不得什么吗?”
“当年你们的先祖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曾你们踩着那些所谓奴隶的脊背尽荣华富贵,如今那些奴隶揭竿而起不过为了摆脱贱民之,他们已有十数万人,愿意以自为家人开疆扩土。而你们世族,不过千人,与他们的骨气相比,你们不过是墙隙杂草,算的了什么?”顾茗烟无奈冷笑,手中的杯盏落于桌案:“你既已来了,何须再试探?”
眼前颓败的人蓦地轻笑出声,直起子:“不过是好奇,你这丫头为何如此这样做,谁知你这满口豪言壮语,可我却看不出半分缘由。”
“想做便做了,还需理由?”顾茗烟反问,见虚老还略略震惊,只道:“我自当暗中帮助,前提只要你日后不伤害沧澜同尔丹,签订和平之约。”
“我与你见过几面,你就如此相信?”
“就算不签,我尔丹和沧澜一同发兵,踏平你江晏也并无不可。”顾茗烟叹了一口气:“我不喜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你除了同我合作,便没有第二条出路,无论艾延亦或奴隶,你们世族便是被首先送上断头台的。”
“既然我可有可无,你又如何要求我归顺?”虚老反问。
前辈到底是前辈。
顾茗烟却早已没了心思:“能拉拢一个,我便杀一个,你说拢不拢?”
两厢对视,虚老那双眼总算发亮了许多,还是将那杯盏拿了过来,一饮而尽:“如此说来,我只得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