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因事,连夜出城。”
鬼魅将属于顾茗烟的腰牌递给守城将士,顾茗烟更大方掀开车帘供人检查,其上不过是赤玉泽以及鬼魅派人拿回来的玉龙雪药酒,以及始终未曾被人发现的凰胆。
再加之其他药材和几册古卷,再无其他。
侍卫将腰牌递还:“殿下,如今正值深夜,城外山林……”
“风餐宿已然是常事,若是担忧,派人去通禀父皇即可,告知我一切都好,只是事态急所以离开。”顾茗烟扬手,示意他们不必再派人跟随,以免到时候被人发现。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只拿了更多的干粮和毯来。
“谢谢殿下所留下的药方子。”侍卫们命人打开小门,恭送他们离开。
等到离去数里,山野寂静,染了风雪的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才点燃了带来的灯笼,以一木条做支撑在一旁,借着这火,才彻底清晰的看见了爬上整条手臂的诡异纹路。
不过区区几日,这毒便以倍的速度侵蚀的体。
“你还好吗?子可有任何的问题?”鬼魅的声音夹杂着愈发凛冽的寒风传进来,连带被打开些许的车帘以及被红灯笼映红的眼睛。
“赤玉泽的确纾解了毒,但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掏出医刀,在小指头上那微微鼓囊起的一团上划开,粘稠的染着深紫的落了出来,被用小小的玉瓶装进去。
“这是好事?”
“如果我真的需要解毒,大概还需要六颗赤玉泽,百年之大概都找不到新鲜的六颗。”顾茗烟冷冷的嗤笑了一声,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但这一颗,足够让我生下孩子后,多活两年了。”
鬼魅的眼神沉了沉,却只是问:“先生下孩子,我会去找赤玉泽。”
“这不是你的使命,你得为自己而活。”顾茗烟熄灭了红灯笼里的烛火,在风雪声中开了口:“我会自己去找,并且在途中得到更多报,尝试着用其他的东西解毒。”
“你太狂妄自大了。”鬼魅探了半个子进来,拽着的角:“等你生下孩子,我会将这些事都告诉其他人,你不可能一个人去找赤玉泽。”
顾茗烟在黑暗里点了点头。
等到鬼魅重新赶马车,却只是呆呆的抚过小指头的伤口。
鬼魅并不知晓单单是生下孩子就可能要了的命。
这些毒素被着从心脏里出来,会对心脏造多大的负担,就不得而知了。
……
阳下的冰棱格外刺眼,二层小屋檐之下的八角铃铛却始终被清理的干净,在这冬风吹拂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月清穿着厚重的裳,绕过冗长却干净的长廊,端着两人份的膳食走二层小,目首先落在男人脚边的子上,接下来便目不斜视的将食盒放到桌边,恭敬的跪在软垫之上:“殿下,冬日风寒,月清还是将门窗关好吧。”
“一琴,将那些窗户都关上,点燃火炉。”段承瑞并不抬头。
靠在上的常一琴了然的睁开眼,眼神疲惫的站起来为他将窗户关上,脚上的镣铐亦发出清脆的响声,月清看见,那镣铐正从床脚下的砖头延而来。
但是那张床依旧崭新,并未有人睡过的痕迹。
“殿下,已有人在猜测三皇子妃是否病死了。”月清忍不住皱起眉头:“即使您之前让去联系顾子衿做那些事,亦或是明面上让我不再去管,但这都并没有让那个人重新回头……”
“回头过。”段承瑞总算从手里的卷册里抬起头来,看着里面麻麻的日程,扬了扬角:“对段承轩的害怕,对重蹈覆辙的害怕,都会让随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