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虽是你亲自带来的人,却也不可掉以轻心。”顾茗烟头也不抬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里,吃完一口才低声道:“我闻到腥味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他没恬不知耻的找我来包扎伤口。”
这个丫头果然厉害。
桑宁朗笑了几声,乖乖的画图起来。
段承轩过来的时候,上还穿着白日的服,脸上的灰尘甚至都没有清洗干净,看起来像是一直都没有休息的样子,瞧见桑宁的时候微微愣神,但还是走到了顾茗烟的边:“想我了?”
“怕你死了。”顾茗烟面不改的开口,将剩下的饭菜吃干净,这才将东西推给丫鬟收拾。
段承轩刚一落座,顾茗烟那双灵巧的手已探了过来,当着桑宁的面将他上的服给剥了下来,无数的细布和布掺杂其中——这些都是段承轩被追杀时的证明。
顾茗烟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安静的为他将所有的布条细布都取下来,细细的为他换了药,这才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顺便将丫鬟送来的一盅酒推到他的手边:“暖暖子,去我床榻上睡上几个时辰。”
白日到他时,那只平日温热的手却冰凉的吓人。
无论段承轩有多么厉害,到底也还是个有有的人。
桑宁目不斜视的画图,这边的段承轩在片刻的愣神之后,只带着几分试探的凑过来,一只手搭在顾茗烟的腰侧:“你还觉得焦躁吗?”
“醒着的时候应该还好。”顾茗烟吸了吸鼻子:“我闻到腥味可能会吐你一。”
段承轩赶让开了些,从小到大他就没这么小心过,又担忧的看了一眼的小腹:“现在已深夜了……”
“我白日睡过,晚上正神着,三岁小孩才要人陪着睡!”顾茗烟有些不耐的挥开他还想探过来的手,这一次是真的连肩膀都绷起来。
收回了手,段承轩不再开玩笑,只低声吩咐了门外的护卫再找两个丫鬟来番伺候,自己则走到屏风背后宽解带,不过一会儿就走向床榻,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路风餐宿,唯有今晚睡得最好。
烛火之下,桑宁却清楚的看清了顾茗烟眼眶里迟迟未落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