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轩来时黑巾遮面,那双眼里沉着几分寒霜,周之气令周围之人都退避三舍。
即使是顾茗烟看了也不免觉得有几分心虚,当即抬起手来搭在他的肩上,低低的说了一句:“小腹有些疼。”
男人的脸这才缓和了几分,轻手轻脚的将横抱在怀,往外走去。
顾茗烟自当摆手不让其余人追随,本以为段承轩会将自己送上马车,却不料他从马车旁肩而过,寻了人的街道归去,倒是对此地了如指掌。
“若非是惦念着不给你添麻烦,昨晚我便该将你抓回来了。”段承轩压低了声音。
“那为何没去?”
“去了回来,你还不得又跟我闹上一番。”段承轩两条手臂轻晃了下,半威胁的盯着这肚子:“你若想留下孩子,我自当帮你,但你要是这般任的话,我就要将你绑回去养胎了。”
虽不知段承轩因何改了想法,顾茗烟也了些排斥,靠在段承轩的怀里却还不忘念叨:“本来我就没准备将此事告诉你的。”
段承轩冷眼了两条手臂:“你觉得你逃得掉我的掌心吗?之前说好寻求三皇子的庇护,如今却放任你孤来到这里,等到回去……”
“我又不会彻底相信他,找他帮忙只是对付你而已。”顾茗烟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段承轩的面颊:“我就是要和你作对。”
“你真是欠管教了。”段承轩加快了步伐,一路将人送回到院中的寝屋放下,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一只手则轻轻的搭在的小腹上:“罚你今日和我一同就寝。”
挣扎无果,也兴许是昨夜太过疲累,顾茗烟不过一会儿就已沉沉的睡了过去,暂时忘记了和段承轩的曾。
门外的桑宁对此只是扬了扬角,对着无人的角落吩咐了一句:“带上我的人去向三皇子或者九皇子投诚,最好去找找沙漠里那个希宝的东西,可别让段承轩抢先了。”
暗中传来轻轻的一声是,之后便再无声息。
桑宁眼神微微发暗,悄无声息的借着自己的份离开了城中,下落不明。
房中两人这一觉倒是睡得十分安稳,而顾茗烟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醒来之时正是夕阳西下,睡在床沿的男人还未醒来,同这男人利刃般的眼神不同,睫却是纤长,惹得顾茗烟莫名觉得有趣,抬手了段承轩微微发的脸。
后者迷蒙着醒来,眼里不过两刻便恢复了清明,宽大的手掌握着顾茗烟的手腕:“何事?”
“不过是细细看过你这张脸,便想着你若是个子,应当也是极其娇俏的。”顾茗烟靠在枕上,出另一只手来住的鼻尖:“若不是你这鼻子太高,倒也能算是个温婉人。”
还真当本王是子了。
段承轩并不答话,只放下手,闭上眼睛将怀里的人拢了拢:“我也没见过你这般骨瘦如柴的人,随往那儿一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那话本里的狐妖。”
顾茗烟笑了两声,从他的怀里挣开来,推了他一把,一直看着男人着眼睛坐起来给让位,才小心的从床榻里侧爬了下去,慢悠悠的洗漱整理:“你如今伶牙俐齿,我倒是讨不到半分好了。”
“你这是甘拜下风?”段承轩重新和躺下,鼻腔里尽是令他安心的药草味道。
“不过是懒得同你说些无聊的话罢了。”顾茗烟梳理着凌乱的长发,继续道:“反倒是你如今越来越不像是个王爷,不仅说了长句子,如今还这么温,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数年已过,当年那倨傲的夫人如今也被一干人纵了这骄纵子,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也是要稍作改变,不然只怕有一日自家夫人就要拱手于人了。”段承轩对此只是轻轻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