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不愿细细去想这一场令人作呕的办法是谁想的，只沉着脸：“但他们的进攻，给了你们更好的方向，不是吗？”
“是啊。”统领眉头蹙，腰间的长刀始终未曾出鞘：“即使对待我江晏的万里河山，他们为了赢也不在乎，我们当然也不能在乎。”
顾茗烟未曾生长于此，却也看见了那火映照之下的晶莹。
城中留守将士大多是生于此城，长于此城，在山林中长大围猎。
阖上眼睛，顾茗烟转过不去管他们，离开了城墙便逆着人群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宅院，段承轩早已准备好两大包东西，瞧见进来只是问：“你们这是准备弃城而去？”
“不过是背水一战罢了。”顾茗烟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免有些好奇：“如果你现在是这里的首领，会怎么做？”
“我不可能落得如此境地。”段承轩面不改的为两人添了温水，冷笑着：“若是我，这城早早就丢了，待到日后养蓄锐，再将城池拿回来也并无不可。”
“怪不得别人都说你心狠手辣，子暴戾。若是如此，便要损失之前守城的两倍人数才行，你还真的只将人命当做草芥。”顾茗烟白了他一眼，却提了提角跟着坐下来，喝了一口温水。
段承轩对此只是轻咳了几声：“我可没什么妇人之仁，只要能为我国争到最大的利益，杀多人我都不在意。”
“你这样说，我会讨厌你的。”顾茗烟同样直言不讳。
“那就讨厌吧，反正我这手上的人命早已多的数不过来。”段承轩出手来，握着顾茗烟的手：“但唯有你，我倒是不愿意放手的。”
索任由他抓着，顾茗烟则安静的等到一个时辰之后，三城门已彻底关上。
而此时，门外的侍从传来消息：“艾延派了八千人围城，而我们城中只剩下四千余名将士……”
顾茗烟和段承轩却相视一笑。
两只手总算分离，段承轩脸上带笑：“八千人……艾延是有多小瞧你和赖玄。”
“送来的人就这么些，我反而心里舒坦了些。”顾茗烟拍了一下段承轩的手背，郑重地对外开口：“之前吩咐十二人，让他们快马加鞭出去送信，再派两千人据守抗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