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人群里有人大喊起来,无数声铜锣声跟着敲响。
百姓们没有战鼓,亦没有统领,但铜锣声从未停歇,孩的啼哭声被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声所掩盖,烟尘被人群带着四散扬起,艾延军队下的马儿长鸣一声,跌落在地。
而那些丢盔卸甲的两千将士早已纷纷从粮草里取出一杆杆长枪和长刀。
“杀他个片甲不留!”将士们呼声震天,如同一柄利刃刺军队之中。
而在角落之中,段承轩只稳稳的抱着顾茗烟跟随着人群去避开这即将坍塌的城墙,耳边是刀刃刺破的声音,怀中的人却还能在这一片混乱里攥他的襟,低声开口:“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闭。”段承轩恶狠狠的威胁怀里面苍白的人。
而顾茗烟却只顾着看着属于这座城的最后一场战役。
那些人和男人们也拿起了武,冲向敌军,义无反顾。
顾茗烟会将这一幕铭记于心,并未挪开目,直到刺耳的炸声和城墙倾塌的声音传耳中,口的剧痛愈演愈烈,眼前的视野渐渐模糊,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觉到怀中的手落了下去,段承轩更相信是疼晕过去。
早已被掏空了里的城墙炸裂开来,破碎的石砖伴随着烟尘滚滚落下,飘散在空中。
艾延的军队传来阵阵惊呼,堆砌已久的城墙破开,掀起的烟尘被山火照亮,可无人能看清其中发生了什么,而埋伏在城墙上的将士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水倾倒而下。
“可以走了!快走!”铜锣声伴随着数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起。
段承轩早已调转方向,朝着城外而去。
烟尘被落下的水激起,却又在烟尘里开辟了一条眼可见的道路,踩着参差不齐的石块朝着外面跑去。
艾延的将士已有人看见仓皇而逃的人,而眼前的山林却并没有染上火星。
“他们要逃跑!”艾延的将军大喊起来,后的八千将士都直突向前,城中只有数千人还在抗敌,仅剩的两千人则掩护着各人的离开。
段承轩都不敢相信这座城是一盘散沙。
来到城墙之外,冲山林之间,段承轩留下来的人手早已聚集于边。
“去找到艾枝,将带过来,继续往西直走还有两条索桥,他们应该过去之后就会将索桥斩断,另外派两人去准备一支队伍,带上马车和药材去那边等着。”段承轩细细思虑着这几日顾茗烟让人所准备的东西,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稍稍放慢了脚步,一直等到后的士兵追了上来。
仅剩的将士将掩护他们离开,瞧见段承轩在混乱之中停下了脚步,怀中抱着的人还是赖玄将军十分信任的那位大人,当即怒喝道:“快点过桥!”
“现在派人回去点燃引线,只烧断一条索桥,等到明日清晨,所有士兵分为两百人的队伍,分批带着百姓离开,走赖玄那边城池的南门,留下八百人带着所有的羽箭在这里蹲守,其一是接应剩下的人,其二是将剩余的敌军绞杀殆尽,等到敌军离开之后,八百人折返,再飞鸽传书要求赖玄派五千人返回,收集所有盔甲和铁再利用。”段承轩语速极快的说完这些,匆匆而来的几位将士都还未听清。
段承轩却只是沉着脸再快速重复了一遍,以防万一,他补了一句:“这些都是这位大人的意思。”
“是,我马上去通知其他人。”将士们愣神片刻,总算是半相信的离开。
但还是有些将士对段承轩不放心,跟在他的后。
并未继续往前跑,段承轩只将顾茗烟放在了一树干之下,后几个士兵还想催促,却只看见眼前黑影闪过,满尘土的艾枝被两个暗卫扔在顾茗烟的脚边,翻滚了两下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