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的主意,这尔丹的兵我是不会借的。封月姑娘还是用了早膳,找个更妥帖的法子去救你家主子吧。”
话音落下,门外的丫鬟已送来了早膳,更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封月用膳。
顾茗烟随意的将剩下的头发高高绾起,又披了件斗篷这才向外走去,去院中的学堂里继续教书,边漫不心的思虑起段承瑞和封月如此做的原因。
等到两个时辰过,段承轩亲自提了食盒来,同对坐,四周竹帘尽数落下遮了大片亮。
“封月可走了?”顾茗烟同他一同布菜,边问。
“一个时辰之前就匆匆离开。”段承轩点点头,将喜欢的菜都放到手边,又添了满满一碗饭,更是放了碗鳝丝面在手边,又道:“方才听艾枝说,你要试试针灸?”
“要用针灸配合着赤玉泽,我这毒才能有所缓解。”说到这里,顾茗烟的动作顿了顿,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扎几针,但那一日你还是去外面闲逛吧,别在院子里待着。”
“怎么?你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我要是疼的喊出来,在你面前不是很丢人?”顾茗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先将鳝丝面拉到面前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在怀孕的时候本不该随意针灸用药,但如今的子有异,若非不用些针灸的办法辅佐赤玉泽,只会白白浪费了这所剩无几的赤玉泽。
不喜在段承轩面前展脆弱一面。
当日,段承轩果然按照顾茗烟的吩咐一日都并未踏。
屋,顾茗烟已然坐在床边褪去了上的衫,出那一直都并未展于人的脊背来。
曾白皙的脊背上此时只剩下害人的黑裂痕,心口的伤口都被埋藏于这些痕迹之中,而脸上却浅淡的笑容,过不远的铜镜仰起头来,将衫更拉下了些。
隆起的小腹上也蔓延着这些裂纹,若是细细瞧着,倒是还能看见其中还有不细小的被刀刃割开的伤口。
艾枝脑子里一片空白:“凰胆的,也是这般模样?”
“若是书上写的没错,应该是和这痕迹十分相似的。”顾茗烟将长长的头发绑在脑后,一直未出的脖颈此时也爬上这些纹路。
“你真的能生下……”
“因为我是云氏后人,这耐药的体质如今倒也是有点儿好。”
就连伤口都愈合的也快些。
艾枝的手抚上的脊背,马上就知晓这黑痕迹之下曾刀刃破开几次,本该汩汩流的伤口都被黑暗所覆盖,让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你还在靠放解毒吗?”
“我怎么会让他知道?”顾茗烟笑着反问:“到如今,我还没打消他那点儿懦弱的心思。”
“他爱你。”艾枝从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你这句话让我心里好了点儿。”顾茗烟半真半假的嗤笑了一声。
艾枝将一套针拿了出来,在下手之前,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开学堂……”
“我不想死的什么都没留下,活着的每一日,我都点儿做点什么。”说完这些,顾茗烟已将卷好的帕子塞里,乖顺的低下头来。
作为人,艾枝也许该佩服对疼痛的忍耐。
第一针刺位,那种被刀刃划开脉的疼痛让顾茗烟整个人都轻颤起来,帕子上量的麻药让有些神志不清的抬手,死死扣住了床框,指甲划木头的觉更是令头皮发麻。
“我没法儿马上施针。”累积太多疼痛,对腹中的胎儿没有半点好。
“唔恩。”顾茗烟发出些许声音算是了解,只能等到这一波痛楚悄然离去,才能承住下一波。
疼痛如海浪砸在石头上,伴随着每一针的缓缓落下,在的脑海里炸无数片发白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