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尽是细碎声响,吵得难以安眠。
顾茗烟在一阵颠簸里醒来,忽远忽近的讲话声和车轱辘声让确信自己是被迷药摁住了眼皮,且从小腹传来的细微不适,才是让在药未褪时醒来的罪魁祸首。
边的子发现了的异样,两只纤细的手臂将笨重的体稍稍扶起来一些,并用一只脚开了车帘,出了半片蔚蓝的天空和摇曳的树叶,还有微凉的足以让顾茗烟愈发清醒的风。
“慢一些,我们暂时不需要赶路,已醒过来。”
“按照计划行事。”
“不必做些多余的事儿……”
马车里外的人像是在讨论同一件事,顾茗烟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本该记得这迷药里加了一些什么果子,所以才如此的意识不清,只有在敌人想要醒来的时候才能醒来。
他们是故意的。
为了不让去好好思考这个迷药的解药,以及模糊的视野难以去辨认这些树叶的品种,会出现在尔丹哪些地方。
痛苦席卷了大脑,旁的子总算再一次的开口:“你们给的量太大了,现在都安静下来,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不要惊动任何人,换好你们的服,最后……再拿点儿药过来。”
之后的事,顾茗烟只记得,似乎是有人喂了一些水。
甘甜的、悉的,如同软的细丝渗皮下,好好的安抚了腹中的孩子。
二次醒来之时,只觉得之前的事儿像是一场梦境,重新躺在之前的床榻上,鸟雀的声音就在窗外,脚上的锁链还是留在那儿,同之前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区别。
屋中的摆设、架子上数量不变的书册,以及微微敞开的窗户,只是没有继续下雨,那些绿叶只是被风带下来,不同于之前那般被雨水砸落而下。
门扉如之前一般被推开,子走到的床沿半跪下来:“殿下,您既然已醒了,我应该带您出去走走。”
“段承瑞把我囚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坐在床沿的顾茗烟出手去,扣住了子的下,指尖挲过的瓣,却带着几分威胁:“你上有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所以我们换了个地方,是吗?”
子放在地面上的指尖在轻颤,苍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是怎么猜到的?
“虽然你们将一切都整理的一模一样,就连窗户也微微开着,但和之前有所不同。”顾茗烟甩开了的下,重新爬回到床上:“你知不知道这个院子和之前院子外面种的树不一样?”
这句话说完,那些其他的黑军也跟着一同走了进来。
其中有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开了口:“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们忠于主子,也自当为主子除掉这样的人。”
“曾帮过主子,只要我们好好待,会给予主子帮助的。”也有男人不满的斥责同伴,且恭敬的跟着前面的子一同跪下来,并了顾茗烟一声:“殿下,今日阳不错,您需要出去走走。”
有人留下,有人离开。
跪在顾茗烟面前的子只是静静等待后的人们做出选择,直到最后才抬起头来:“殿下,我们的主子并不希伤害您,只是比起尔丹,您应该去更安全的地方。”
“然后对鬼魅下死手?”顾茗烟红着眼眶喊出声来,他从未见过鬼魅有那样狼狈的模样,更没想到鬼魅竟然是因为一片好心才踩进了这些人的陷阱之中!
“他会阻碍我们带走您。”子依旧神淡然:“而且,顾诚的眼线已快要找上门来,而云绾夫人也即将去往周宅,我们亦是无可奈何之下才将您带离,除非您还想在周宅里,等着顾诚找上你们母?”
顾诚的眼线……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