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不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
封瓷甚至以为眼前的人只是在虚张声势,而顾茗烟却已扬手吩咐人将桌案上的纸笔和书卷都一同带上,脸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仿若方才所说之话皆是出自本心,更是毫无愧疚。
在半个时辰之后,顾茗烟已躺在马车里沉沉的睡了过去,握着书卷的手正懒懒的搭在小腹上,侧卧在马车的一隅,另一只手却死死攥,苍白。
封瓷来了他们之间懂得医术的人,却被告知:“如果并非是云氏后人,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三皇子殿下不希出事。”
“那我们应该带去见三皇子殿下,需要静养。”男人跪在顾茗烟的边,松开了的手腕,继续道:“而且心绪不稳,这几日的平静怕都只是在跟自己作斗争,怀孕之人的绪应该会十分起伏才是。”
“以前别人娘亲是妖,我倒是觉得,更像是妖。”封瓷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沉思许久之后才做出了决定:“既是如此,你便将此事告知三皇子殿下,若是可以,我们马上便找一条最安全的路折返回去,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尽快离开尔丹境。”
“是。”男人悄无声息的从马车里离开,一行人再次启程。
第二日清晨,在他们方才离去的村落,早已到些许蛛丝马迹的平川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带人赶到,当日他们离开之时携带的药材却是能有味道,云绾养的不虫子倒是可以带路。
可在此看守府衙的探子却开了口:“的确有人传过字条,却是个大肚婆,似是和主子的要求有所出。”
平川至此才想起顾茗烟回到尔丹,且怀有孕的事还未彻底的告知给听风阁的探子,如今只一个头两个大,索直接带着腰牌走到府衙里,要求大人将昨日的字条拿出来。
那位大人看着平川手里的腰牌,见此腰牌如见皇帝,哪里敢有忤逆的意思,赶将东西拿了出来,细细一数竟然也有两三张,更道:“这几张字条连起来,似是说郊外院落,尔丹公主,烟儿,几个词联系而来,还请大人您瞧瞧。”
只看了一眼,平川便能认出这是顾茗烟的笔迹,当即沉下一张脸来:“派人去搜。”
两个时辰之后,听风阁人一个不落的回到了府衙里,只剩下一句话:“并未找到。”
平川沉着脸将这些字条塞竹筒,绑在信鸽的上飞回到云绾的手里。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