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林间只剩下一片寂静。
段承轩让人点燃了篝火,朱蝎作为几人之中唯一的子,却是负伤最重,此时只靠在朱彦的怀里沉沉睡去,朱彦带着为数不多的人依旧警惕,他可和毫无防备的妹妹不同,从来不会和段承轩这样的人打道。
若是有人武功盖世可以以一敌百,至多不过是个冲锋将领,但段承轩不仅可以把握朝政,更可以领军作战,亦可以带头冲锋,那便足以证明他并非善类。
洪霄将烤好的和剩下的干粮分给一众兄弟,当即盘坐下来,边咬下一块,边挑衅的看向对面的朱彦:“我说你,要不要带着人过来吃点。”
“我更想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过来。”朱彦将妹妹往怀里带了带,冷着脸看向段承轩:“你仅仅因为顾茗烟而帮我们,这个理由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动。”
段承轩挑了挑眉头:“怎么?”
被如此简单的两个字怼了回来,朱彦只用手捂住了朱蝎的耳朵,继而开口:“你们沧澜皇室觊觎了长生不老多久,如今却突然改了子,更放过了云氏一族,听起来倒像是好人,但若你们想凭借着这点儿好再得到方也不错。”
“说什么呢你。”洪霄将碎骨头吐在地上,嗤笑一声:“你们手里的羊皮卷不是更好的东西吗?如果我们想要的话,本不用去找那劳什子的云氏,直接将你么杀了埋了,再让人将这方圆百里搜个干干净净,不更快!”
又被噎了一下,朱彦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不再说话。
段承轩则是将手边的木条扔进火堆里,继续道:“我只是在做烟儿认为是对的事。”
洪霄被呛了一下,捂着口直咳嗽。
他们家王爷刚才说了什么?
“无论你们朱家相信与否,这东西我都一定要毁掉。”段承轩微微抬起头来,瞧着朱彦:“当然,如果你们还将此当做是先祖的遗想要保护,我相信烟儿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
“是个心善的人。”简而言之,倒像是在说顾茗烟是个妇人之仁的人。
段承轩却只是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如果你了解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朱彦皱眉,在他的印象里,他们朱家对做了许多不太好的事,但顾茗烟不仅都一一原谅,甚至还为他们的未来做了打算,甚至送了药方,反而是他们敬重的爹爹至死都要守护这愚蠢不堪的东西,因此丢了命。
一时无言,段承轩却缓缓站起来,听着渐渐靠近的马蹄声,只是让人举起了火把,同时抓起了手边的兵刃。
马蹄声树叶的隙穿过来,井然有序和纷乱错杂。
段承轩还在微微晃神,一匹黑马已然从林间蹿了出来,伴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堪堪停在他的眼前,而在黑马之上坐着的并非是人,而是一黑纱的云绾,两只手都已被缰绳磨破皮。
段承轩的心也随着跌谷底:“烟儿出了什么事?”
“被人掳走了。”云绾翻下马,背后的尔丹士兵和听风阁的人也随之而来,为他们理伤势,只有云绾将段承轩带到了一旁的黑暗里,拉下脸上的黑纱开了口:“这已是许久之前发生的事了,我没想到你也会被人困住,是那些黑军吗?”
“是他们,烟儿那边……”
“你听我说。”云绾摁住他的肩膀,只详细的将当时所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包括们被黑军拖延时日的事,以及顾茗烟乖乖跟了对方走的事。
意外的是,段承轩对此依旧是一派淡然,云绾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有什么仇家……”
“来人!”段承轩突然开了口。
云绾蓦地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戴上了面纱,正看见洪霄已稳稳的落在段承轩的侧,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拳抵在地面,低着头:“为您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