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暴雨来。
瓢泼大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屋檐砖瓦,似乎每一滴急速落下复而在瓦片上砸开水花的雨水都砸在顾茗烟的心口上,并未休息好片刻便被惊醒过来,加速跃动的心脏带来习以为常的疼痛。
窗外的树影在屋中留下可怖的剪影,可在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门扉被轻轻的推开,之前还跟他吵得不可开的可恶男人走了进来,上大半的服似乎都被雨水浸湿,但进来的步伐却是一丝不苟,弯蹲在的床榻边上看:“饿了吗?”
“我不想看见你。”
“听说怀孕的人时常都会怕寂寞。”段承轩面无表的说着并不相干的话,只从口袋里掏了块已被藏得有些变形的糕点出来,递到顾茗烟的面前:“吃一点儿?”
顾茗烟本想拒绝,可觉到腹中除了这个即将快要出生的孩子,似乎的确只剩下饥肠辘辘,只一把夺过段承轩手里的东西,吩咐道:“你一个男子不好照顾我。”
“梓铭就算来了,我也不会让照顾你的。”段承轩好站起来,拧了拧已可以出水的袖,声音和:“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也可以骂我打我。”
“是吗?”顾茗烟说的颇有几分阳怪气。
今天傍晚时候那么一闹腾,如今整个体都还在隐隐作痛,更别提在这雨天气的两条本就酸痛难忍,却始终要碍于这个大肚子而不得不侧卧着,只会给的两条带来更大的负担。
如此想着,反而更加的委屈起来。
吃着这变形的糕点亦变得索然无味,却只能在这冷的天里平白多添上几分寒意,便直接将这糕点放了下来,小心的翻下床。
段承轩一只手横在的面前:“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不想让你帮我拿。”顾茗烟无力的挥开他的手,只扶着床框站起来,等到稍稍适应了一些这才缓步往外走。
可始终未能出门半步,那呼啸而来的风雨将门砸的砰砰直响,段承轩更是走到的边,继续开了口:“我不知道段承瑞跟你说了什么,但明天见到梓铭,你可以让去调查当年的事,如果和我说的有半分出路……”
“所有事都可以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谎言同样可以做到天无。”顾茗烟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一直都对对方不够坦诚,段承瑞的乘虚而同样不可能空来风,我不想在怀有孕的时候打听到那些消息,但在生下孩子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会一个个找你们算账。”
听着如此冷静的话,段承轩脸上的郁总算是有所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放心的表:“这一次,你倒是想活下去了?”
顾茗烟在微微震惊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不能放弃他。”
段承轩同样往后退了一步,他自然知晓此时作为一个母亲的警惕会有多高,甚至为此举起了两只手臂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我不会,也不能。”
早该想到的。
也许桌面上那些纸张可以骗过对医术一窍不通的段承轩,却也骗不过娘亲的眼睛。
但只要一想到这些人都会小心翼翼的对待,就觉得口里堵着一口气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一只手攥了口:“所以你们……”
“我会尽我可能保证你最大的自由,没有报限制,也没有地方限制。”段承轩在觉到不舒服的一瞬就已走上前去,一只手托着负担不小的腰际,另一边还要说:“但同样的,你要保证一日三餐和足够的休息。”
“走开……”
“如果你让梓铭或者是鬼魅来照顾你,你会失去自由,就连我也无能为力。”段承轩半威胁的看着:“我的确是喜欢你,也许也是想利用你,但我同样能让你有最大的自由,明日的早膳你可以向夫人选择一个照顾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