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屋檐下的雨珠滴落串,顾茗烟却只坐在藤椅上轻轻摇晃,一本才不过翻阅了几页的书落在的手边,半被盖着薄毯。
比起之前的神采奕奕,这几日的顾茗烟就连醒来的时间都得可怜。
从一开始的服药到如今还需要服食大量的汤药来安胎和祛除毒,云绾几乎每日都和张良山忙于药房之中,丝毫不知尔丹的将士们已朝着江晏的边城进发,尔丹和雁江的攻势如今足以压垮艾延那脆弱不堪的城池。
城外杀伐不绝,诸多战事胜算皆未定。
段承轩却还是第一次忙中求闲,只提着手里的食盒走了过去,将长廊两侧的卷帘都放下来固定在侧,瞧着这寒风有所收敛,他这才将未看完的书卷拿来,便坐在一旁细细翻看。
顾茗烟悠悠转醒,第一时间便是想找到手边的书卷,只可惜空空如也,一抬眼,正看见段承轩坐在一旁将的书看了大半,只懒懒道:“不过是小孩子看的画本,你倒也看的认真。”
“不过是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些。”段承轩抬起头来,俨然一副对这画本兴致缺缺的模样,只将食盒打开递到顾茗烟手边的小桌上:“在这里睡觉,也不怕了凉。”
“若是我在屋中睡觉,怕是几日都不会下地一步,还不如在这里听听雨,反正后只是个放工的地儿,三五天也不见得有人过来取些什么,也没人打扰我。”顾茗烟看了一眼这些甜腻的糕点,满都是一子浓厚的药味,额角也是突突的疼,只扭过头去不吃。
这些日子,随想吃些什么吃些什么罢。
想及云绾的吩咐,段承轩并未强求,只是问他:“我当年所为之事,你可调查的差不多了?”
“的确查了个七七八八,没想到当时你想对我做的事还不,最后为何又有许多都没付诸行动?”顾茗烟挑起一边的眉头一边出不解的神来。
“开始时是犹豫,到后来,便也不想做了,若说我最后悔的事,便是错怪了青黛,酿大错,待到日后归去,我同你一起去扫墓道歉,如此可好?”段承轩声音轻轻,像是生怕扰了刚醒来的人。
打了个哈欠,顾茗烟只晃了晃下的藤椅,继而开了口:“这些事说到底还是苏玉婉的问题,只是在柳儿调查的时候,我倒是发现你还玩了不把戏。”
“你想知道什么?”段承轩面无表。
“我想知道,当年你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最终放弃,可如今的军队又是为何?娘亲还曾提到传国玉玺已然不在天炎城的事,如此种种,我倒是奇怪了。”顾茗烟挪了挪子,好歹坐起来了些,手臂搭在扶手上攥,将小半子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正视着段承轩:“若是真的要我说,你和段承瑞都想要争夺这皇位,野心不小。”
“你不相信我?”
“自然不信,而且我之前才恍然想起,正水关的水流贯穿整个沧澜,其中虽有多出水源同样出水,但说来,只要从正水关走,你可以停留在任何河流附近的小镇村落。”顾茗烟仔细看着段承轩眼底闪过一丝霾,只继续道:“你同正水关的将领十分要好,他们几乎都听从于你,而那些路过落霞水寨的商船定然不可能都是穿梭于沧澜之,说有三都来自于他国,这些外人若想去往沧澜做生意,水路保险,可为何正水关如此排查,还是出了问题?”
段承轩抬了抬手:“所以你以为?”
“我以为,当年落霞水寨之事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是因桐舟出事,而且事超出承范围,你也是不会管的。”顾茗烟慢慢的从藤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但落霞水寨的事,不可能只在这里出现,黑水镇亦是位于水旁,是不是其余在水边河边的地方都有过类似的易,你的报也是从这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