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开段承轩的手,顾茗烟慢慢的从床榻上爬起来靠着,瞧他:“沧澜各的兵力沉淀已久,就连员将士的提拔次都需得以十年为准,这么多人长期无事滞留其位,出事理所当然。”
段承轩只好爬下床榻,亲自的端了菜粥折返回床边。
梓铭目的已达,也不准备在此听墙角,只说云绾暂时要回去京都报声平安。
“娘亲怎么也没过来一趟。”顾茗烟推开段承轩手里的碗。
“若是您边还有些位置,主子也不必日日抱着小小爷不放手了。”梓铭如此说着,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段承轩好几眼,心里终究是不满的。
顾茗烟瘪瘪,倒是有些不想吃饭了。
娘亲说着是回去保平安,怕不是要回去京都找些解毒的药方,自从之前将自己训斥过一顿之后,日后便是见又见,就算见面,段承轩也脸皮厚的如同城墙,不仅一口一个娘的着,还像是尊大佛一样靠在边,说什么也不走。
至此娘亲也只是无奈笑笑,倒是来,只能听见窗外传来娘亲哄孩子的声音。
“有了孙子忘了儿,说的也不过如此吧。”顾茗烟轻轻的叹了一声,却被段承轩猝不及防的塞了一口菜粥,耳边继而响起了段承轩的声音:“说正事。”
顾茗烟呛咳了两下,倒也看不清段承轩脸上的笑意,只好乖乖低头吃饭,心里却是别有他想。
之前虽然不过在段承瑞的边待了莫约两日的景,但若是细细想来,封瓷曾在路上妄图混淆的时间和方位,这一切可能都是段承瑞所为,再反观段烽,这人几乎被他们看的清清白白,无论是何时所做的事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一个心思缜,另一个却行事高调,那为何段承瑞会是手下败将?
正在想非非之时,洪霄也跟着开了口:“实际上边关局势愈发混乱,那两万将士有些并非是沧澜之人,看样貌体态倒是有些像江晏人,另一边,桑宁也叛变了。”
“叛变?”段承轩的眼睛微微眯起,就连顾茗烟也靠过来:“你之前将桑宁带过来,难道不是因为他忠诚吗?”
“我之前是这样想的。”段承轩放下空空如也的碗,又去盛了一碗热汤和另一小碟子的菜,放到顾茗烟手边的小凳子上继续喂,看着顾茗烟乖巧的样子,继续开口:“但若是他叛变也不是不可能。”
顾茗烟喝了一口汤,摇头:“快说。”
“我们皇族曾杀了桑宁一家,真正留下来为皇族效命的,只有他和洪霄两人,但洪霄是旁支,而且因为他是被抛弃的孤儿,所以十分忠诚,但桑宁的妻儿皆被斩杀于菜市口,他心怀怨恨,效忠皇族只是因为当日誓言。”段承轩将汤放下,换了那碟子小菜给:“桑宁一族注重誓言,当年也是因为国破家亡才纳沧澜世族之中,最后因事全家破败,剩下子孙有意提拔,却也难以再拾昔日荣。”
“所以他的誓言是什么?”顾茗烟嚼着里的青菜,反倒是觉得味道不错。
“为皇帝效忠。”段承轩自嘲一声:“前些日子,我的胜算还很大,但如今他既然叛变,意味着他认为还有人更适合当皇帝。”
顾茗烟倒是没想到桑宁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刚刚回想了一下,顾茗烟就索着抓住了段承轩的手,即使看不见,也要侧过头去假装在看他:“你又骗我?”
“是吗?”段承轩有意拖长了音,就连声音也染上了笑意。
“若是如此,他何须为你培养势力,还是在你年纪尚小的时候,而且他还对我说过,若非是我怀有孕,他都不会出现,如此说来,他的誓言难道不是为你们俩兄弟以及子孙效劳?”顾茗烟狐疑的倾向前:“说好的不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