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软的长发垂散于肩,那双黛胭脂雕琢的面容之上依旧一派淡然,而那双桃花眼向来无需过多点缀,不过是稍稍抬眼之间便是风万种。
苏玉婉笨拙的为梳理长发,心中的许多不安和愤恨此时也只剩下深深的嫉妒,连带着手中的木梳也加了些力道:“若我也有你这般上乘的容貌,也能有两位佳人相伴。”
“不过是知己双罢了。”顾茗烟倒是不在意这些细微的疼痛,只角稍稍扬起着轻笑:“且若真是要比上容貌,那些样貌平平的姑娘只要施以黛便能比如我这般憔悴好看上千万倍,更遑论你虽是乡野出,不也继承了你娘亲的艳之姿吗?”
如此说着,顾茗烟侧过头去轻轻一瞥。
唯有这一眼,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风万种。
只可惜鲜将此用在男人上,此时不过是让为子的苏玉婉愈发嫉妒愤怒罢了。
“你当真就是个狐子。”
“你也只会说些这种话,与其在这里讥讽于我,不若想着你这条命能不能顽强的活到最后。”顾茗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颈间,其他地方的疼痛虽不再,但取而代之的却是颈间时不时传来的刺痛,像是被什么小虫子轻轻的蛰了几下那样。
苏玉婉如此沉默着,最后也只是让门外的丫鬟来为梳妆打扮。
等到来到厅堂之中,段承瑞早已命人准备好的一桌味佳肴,顾茗烟也不掩饰的径直落座,瞧着几个姑娘丫头都在旁侧眼的瞧着,也只是低声道:“你方才的话若是无错,段承轩的事我便不再管了。”
“自然如此。”段承瑞轻声开口,为顾茗烟夹了不的饭菜,继而开口道:“只是这长生之谜的玄妙在于什么?”
“不过在于延年益寿,又或者是借婚续命,虽是无稽之谈,但在不地方志上都有这人饮黄泉水的言论,更将正水当做是冥河之水,而曹地府便在天山的寒冰之下,同时,这一辈子伴随着你知晓的越多,你的三魂七魄便开始残缺,直到死去彻底散尽神魂,若是用其他灵魂重铸兴许可得永生。”顾茗烟边吃边说,又道:“不仅如此,我云氏一族的事多有蹊跷,我还未查证。”
“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大兴土木建立神殿。”段承瑞点头,俨然一副明了的模样。
顾茗烟此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抬手了自己的眼角,不免好奇:“我们当日不过是合作伙伴,月清和封月都长得各自艳,你为何偏偏看中了我?”
“开始不过好奇能为靖王妃的痴子能有几分本事,之后便喜欢上你趾高气扬的模样,算来我们许多兄弟,你竟也并未有半分惧怕之意,即使没有皇叔撑腰,你还不是一一的同我闲聊、谈事。”段承瑞继续给夹菜,只希能多吃点儿荤腥补补子。
顾茗烟向来对此嗤之以鼻,此时倒是乖巧:“算起来,你们都是我侄子,我当然不怕。”
一时无言,段承瑞也微微愣神。
顾茗烟当时倒是真的并未想过太多,只想着既然是后辈的侄子,无论大小都该照顾着。
对面的段承瑞放下了碗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我当时想太多了。”
这句话反而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若是知晓这般会起反作用,当日也不愿意招惹段承瑞。
酒足饭饱,顾茗烟则是稍稍的撑着桌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都过去几个月,也不知道逸则如何?”
看着顾茗烟眼里淡淡的落寞,段承瑞却觉得从心底到了不小的冲击。
在他眼里的顾茗烟总是那般游刃有余的踏在刀刃之上,对世间诸事有留,更远离于世俗常,可此时的顾茗烟的指尖只从桌案上划过,用水写了个逸字,扬了扬角:“你既喜欢我同你在屋檐之下,不若今日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