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则小心的将顾茗烟手腕红绳上大的小小木雕打开来。
其间放着一块铅灰的玉龙雪一部分,之前被困之时,外曾祖父便向娘亲确认过此事,此时他也只是将这小小一块早就被娘亲取下一部分放腰间的配饰之中——这些配饰几乎都是从外公瞿礼那儿得来的。
床榻上的子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青则也了哭得发疼的眼睛,轻轻的握住顾茗烟的冰凉的手,将那玉龙雪按照外祖父的吩咐放到的鼻子边,小声道:“娘亲,你快点儿醒来,我们早点回家……”
青则低低的声音都被门外的护卫听了个清楚。
不过是些言语,更何况一个还未十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他甚至没有在顾茗烟的边长大。
顾诚来时,护卫才警惕的直了腰背,等到被询问之时只是开口:“都是些孩子说的想见娘亲的话,再就是听见了倒水的声音,那孩子说是要喂水。”
“把门打开。”顾诚沉着脸如此说着。
护卫匆忙的掏出了钥匙将门打开,顾诚方踏进去,便看见青则小心的要给顾茗烟喂水,只可惜昏睡中的人对此毫无知觉,水洒落了枕头,留下大片的水渍。青则也慌张的瑟到床榻的角落,甚至还将床榻上的子往后拉了拉。
若说还有什么办法能制约顾茗烟,怕也只有软兼施。
清了清嗓子,顾诚稍稍弓着脊背,一如当年在顾茗烟的印象里扮演好父亲的模样,带着温和的笑脸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青则:“若是按辈分来说,你该称我一声外公才是。”
“我的外公不是沧澜人。”青则拽着顾茗烟的手臂,将人往床榻里侧拉了些。
“你知道我是沧澜人?”顾诚的眼睛微微发亮,可那放在床沿的手却攥起来。
“尔丹的人会比沧澜人显得更有自信,且就连他们的子也总是会直腰背,若是躬屈膝只会让人所不耻,而且我听娘亲说过你,你是个坏人。”青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个大人。
顾诚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背后的玉泓抬手就要去捉他,青则却梗着脖子开了口:“爹爹还说过,人固有一死,如今我若是死了,娘亲和爹爹都不会放过你的!”
真不愧是段承轩教出来的孩子!
抬手拦下玉泓,顾诚收敛了脸上的和蔼,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送回去,去给你爹爹送个信,就说你娘在我的手里。”
“大人!”玉泓惊愕,这样岂不是暴了!
“闭!你以为段承轩既然都做了这么多的事,真的发现我们只是早晚的事儿,此时不若同他做个易,反正他又不是那个争夺皇位的人!”顾诚大吼出声,不顾玉泓还想阻拦的说辞,在青则的哭闹声中将他给塞进了门口乌公公的怀里:“将他还给段承轩表明诚意!再告诉段承轩,如果他还想见到顾茗烟完好无损的回去,就给我帮段烽夺下皇位。”
“靖王应该……”
“如果他真的没这个胆子,当年又是怎么以一己之力铲除朝廷中的党羽,带着苏玉婉在天炎城的流言蜚语里站稳脚跟的?说到底,段承轩就是个被冲昏头脑的王爷罢了。”顾诚就差没直接指着乌公公和玉泓的鼻子骂了。
先不论段承轩中毒之事是否是真的,单凭着这孩子方才的表现,顾诚就能断言这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此时不找时机脱手拿去利用,来日总归是个祸患——偏偏因为顾茗烟还不能真的对这孩子做些什么!
如此制于人,顾诚宁愿先下手为强。
总归是等到段承轩亲自找上门来的好。
乌公公说来还算是段承瑞边的人,对于当年靖王执意将苏玉婉带回来的事还是略有耳闻,更何况他已然为了人做了不的荒唐事,此时应当也不缺这一件,便赶带着青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