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心中所想,甚人知晓。
一如此时款款起,步伐轻缓的绕过桌沿走到了段烽的眼前一般。
方才还表现孱弱的子此时却一双眼熠熠生辉,单手撑在这桌案,如褪下面的段烽四目相对,眼底皆是一片冷意:“段承轩如今愿帮你夺得皇位,我亦可以佯装倾心于你,在朝堂之上加注,你是不是也该予我些奖励?”
声音低低,却毫无半分病弱之气。
段烽扬起眉头,只道:“我还未说你半分,慕青在知晓段承轩的心意之后便为我所用,苏玉婉更是为我做事,可此时此日,苏玉婉对你所说的事闭口不谈,慕青亦是守口如瓶。”
原来苏玉婉和慕青早就找到了下家。
顾茗烟倒是没想到褪下面的段烽还是如此的愚蠢,只当是这五分的胜算是顾诚为他夺来,剩下的五分不过只靠着运气使然,如此想着,也不再继续遮掩:“顾诚如此忠心于你,你还要在他面前演戏?”
“谁会喜欢一个有主见的棋子,更何况,我上流着的是段氏皇族的脉,他不过只是爱慕我的娘亲,我又能信他几分?”段烽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抬手想要去拉顾茗烟的手腕,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开。
“如今,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能看穿我并非面上那般,竟也看不出我的目的吗?”段烽并不恼怒的站起来,那张脸上的神却让顾茗烟到十分的陌生。
这般的气场,令他看起来不像是将近二十的头小子,更像是三四十岁历诸多事的中年人。
稍稍的后退了一步,顾茗烟习以为常的打量他的骨骼是否并非表面如此,下一刻眼前的人已倾上前,鼻尖几乎都撞在一起,顾茗烟被惊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背后却已抵在了墙壁上:“你……”
难道还有人是如同一般从其他地方而来的吗?
如此的想法令到害怕,可段烽却已轻声开口:“在我第三次被刺杀时,我就知道了一切,段琮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和皇帝,在那些太监宫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可能并非是段琮之子时,我便发誓。”
“我要将他拉下如今的皇位,我要让这错误的段氏皇族毁于一旦。”
话音落下,段烽的手已狠狠的扼住了顾茗烟的脖子:“你是段承轩最爱的人,可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只有段承轩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我们却连父皇的一丁点儿庇护都没有。”
原来,自始至终真正想要得到皇位的人,只有段承瑞一人而已。
在段琮那张慈父的面孔之下,隐藏着深宫的尔虞我诈,还有那些堪比利刃的言语早已将这些皇子给切割几份。只有段承轩是唯一得到了兄长之的人。
无论是段承瑞对的执念来自于其自的寂寞,亦或是当年段承烨的一见钟,那甚至只是段承烨一生活在段承轩影下的芒,到之后都转变了对段承轩那高高环的不甘和对的追求,直到如今制于人。
就连段烽亦是如此。
无人庇护者,此生都无可归。
“只因段承轩生的幸运,你们便有资格一一将矛头指责于他吗?”顾茗烟这一次反而是顺从的靠在墙壁上,目如炬:“并非是段承轩夺走了一切,而是只有你们这样认为,心里才会好一些,如果只是恨他可以让你们得到解脱,如此想法也并非不可。可当你们一个个搅乱时局,甚至引发战争之时,你们便配不上皇子二字,又何来理由要去登上皇位?”
段烽眉头皱,角始终还保持着扬起的弧度:“所以我们谈判失败了?”
脖颈之上的手骤然锁,顾茗烟总算知道他敢真的下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