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此事不可!”
书房中,有老臣跪地惊呼,诸多大臣皆是对此议论纷纷。
段承轩裳未换,却也不愿坐在皇帝的桌案之前,只寻了方小木桌坐在旁侧,目一一扫视过眼前这些大臣,心中却想到,这些大臣哪里是不知道顾茗烟作为尔丹公主陷囹圄,不过只是而不发等待时机。
“尔丹公主并不属于我沧澜,将其送还以示邦之好,有何不可。”
放下手中的公文卷帛,段承轩的目却落在一旁堆的弹劾奏折上,这些折子皇兄前两日也并未解决,他如今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也正因为诸事繁多,他亦不能让顾茗烟继续待在九皇子府邸。
“尔丹公主送还并无不妥,可此时尔丹只知其公主失踪下落未明,三日之前皇上送了帖子,道是尔丹公主被马匪掳走……”
“马匪!?”段承轩当即拍案:“你们将尔丹公主的名声当做是什么了!”
众臣都面面相觑,却是一声不吭。唯有迟迟而来的孟旭走上前来:“这一切皆是皇上的旨意。”
孟旭一双眼微微发亮的看着段承轩,他自认为已将话说的十分清明,但凡段承轩有些许怀疑,便该知晓这其中暗指皇帝在纵此事。
只可惜事与愿违,自从他们兄弟之间再没有苏玉婉来掺和之后,段承轩很怀疑这位皇兄,更加不会去思虑一个因毒而神志不清的兄长,他并未反应过来孟旭故意咬重的皇上二字,只头疼的了额角:“无论如何,先要将尔丹公主送回到驿馆,本王会在同皇兄商量之后再发一封帖子过去。”
“若是让尔丹使臣知晓,尔丹公主被困于……”
“这件事早晚要做,还是说各位大人明明知晓此事却而不报,想要认下这欺君之罪?”段承轩打断了这些老臣的话,却见那些年轻的朝臣都以孟旭马首是瞻的在一旁不敢多言,而他对朝堂上的诸多事了解虽多,却还不够细致。
如此说着,他当即派人去做这件事,另一边更是还记得派人去好好照顾云绾,以免出事,并不知晓皇上对云绾们已然另有安排,这边似是又不放心的派人送信给宫门外等候的山,让他去一趟九皇子府邸接顾茗烟离开。
孟旭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有些担忧。
段承轩当真没有看清皇上心中所想吗?
……
段承轩已然走了一日一夜。
济世堂的大夫来去匆匆数次,皆是对的子无能为力,纷纷摇头离开,而却神淡然的靠在床榻之上,手里拨弄着之前吩咐丫鬟拿来的木头和刻刀,专心致志的想要做些小玩意儿,手边还放着两三个绑好的络子,和几条彩绳编制的手串。
一旁半看守半惹事的玉芝倒是闲不下来,不过匆匆瞥了一眼便嗤笑出声,放下了手里鬼画符似的的文册子,道:“既然不擅此类,何须摆弄?”
“若非如此,漫漫长夜又该如何打发?”顾茗烟浅淡的回了一句,那刻刀险些从的指尖划过,可手腕稍稍一抬,那细碎的木头便随着刻刀落在了纸上,顾茗烟复而小心的将其打磨好,更不忘看向玉芝:“我上的蛊毒何时能解?”
“玉泓效忠于九皇子,我自要等九皇子的吩咐。”玉芝挑了眉头,指尖从脸上的刺青旁过:“我们玉家一辈子都得带着这个印记,而你们的云氏亦是如此。”
停下了拿起刻刀的动作,顾茗烟倒是想起自己锁骨旁侧的云字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那些蜿蜒狰狞的伤口来,却只是低声道:“所以呢?”
“我就在想,我们也许会是天选之人,我们肩负着使命。”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独一无二。”顾茗烟将刻刀放在手心之中转了个圈儿,自始至终都并未抬眼去看玉芝,但能知道玉芝脸上的气恼,只是继续道:“如果你并不爱玉泓,也不会跟着他来到花花世界,更不知道比起你们隐士的一心钻研,还有数量庞大的人群在做着你们嗤之以鼻的事儿,你徘徊在对自己的怀疑里,甚至想要从我这样的敌人里得到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