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于不远山林间的两个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玉芝褪下了上的金纱,一清雅的青蓝衫和斗篷将小小的子包裹在其中,而另一只手则乖乖的牵着玉泓的手,看着玉泓那张面瘫的脸上微动,眼白里尽是布满丝,只是半安抚道:“挣脱蛊毒的控制对你来说并无好,即使你现在过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放开我。”玉泓额角的青筋突突。
“你若是此时出现,那背后之人定不会放过我们。”玉芝拉着他朝着深林里走去:“我还要多谢顾茗烟,若非是改了命,你这条命今日便该留在此地。”
玉泓还未明白玉芝这句话的意思,便听见树枝之上传来了一声轻笑:“姑娘倒是识时务。”
一道倩影自上而落。
玉泓瞳孔微微收,一旁的玉芝却轻轻的笑起来:“我原本便算到,你有一日要杀了玉泓,还会杀了顾茗烟。”
“我倒是想,可此时同黑水镇的亡命徒争上一番,实在愚蠢。”月清扬了扬角,半自嘲的开口:“我想要体里的蛊毒。”
“早已没了,你真当以为这些日子埋头于药材之中,只是为了解上的凰胆之毒吗?”玉芝无奈的扬了扬角:“在找我算账之前,我还需得带着玉泓离开,不过看在你放过玉泓一命的份上,我大可告诉你,了结之地,在落水。”
说罢,玉芝脚下烟尘四起。
月清并未前进半步,只是啧啧,沿着丛丛的树林折返回去,隐匿于树叶之间且小心的收敛起自己的声息,却在看见顾茗烟甩开手中鲜时蹙眉头,指尖攥。
那浅淡的裳上已然染上了殷红,单手就可以将因疼痛而蜷无力的段烽拖到顾诚的面前,随后只是看着顾诚两条打颤的跪在地上,冷声道:“大夫知道你所有的脉,我会保证你没办法再站起来。”
“你要对烽儿做什么。”
“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他这条命我已然收下了。”顾茗烟缓缓的蹲下子来,在平川警惕的目之下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顾诚的肩膀:“我亦会给你所谓长生不老的药方,完你毕生所愿。”
“你怎么会是这样……”
“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我既然是大夫,病人的生杀予夺皆有我定夺,救人是我自愿,杀人亦是我自愿,当初是你们将命都由于我手。”顾茗烟低声笑着,将几颗药丸融于水中,几乎是着顾诚的鼻子喂了下去,复而站起来,看向了一旁的平川和阿紫:“便拜托你们二人将他们带回天炎城了。”
平川抬手将惊恐不已的阿紫拦在后,目冷冽:“你从未说过黑水镇的人也会来,齐说的是让我们逃跑。”
“想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你们当初有多喜欢我,如今看见我的真面目就该有多憎恨我。”顾茗烟褪去沾染的外,当着苏玉婉的面重新取了一件简单不过的水蓝长衫,跳上马车拽住缰绳:“我同娘亲始终是不同的,孟宅见。”
马蹄声声,顾茗烟临走之时并未看见平川和阿眼里的恐惧。
只看见顾诚眼底的恼怒不忿,那张陡然苍老了许多的面容,扬了扬角:“因果报应。”
顾诚眼底的那点儿怒火几乎被这四个字而熄灭。
眼前痛苦的段烽满头是汗,眼睛都已睁不开。
平川走上前去将他拉起来,尽量的不去看地面上飞溅的,也不想他的脚筋都已被挑断,冷眼:“你这是罪有应得。”
“那皇帝就不会罪有应得吗?”顾诚咙里挤出一声嗤笑:“如果没有他,今日便没有这些……最该死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平川和阿紫都保持安静,也不知道这句话应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