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换服。”
段承轩将从软榻上提了起来,顾茗烟便任由他将自己扔到椅子上,一边吩咐着丫鬟在屏风后为更,边将段承钰赶出去,问:“你是自愿跟段承瑞走的吗?”
这一次没得到回应,顾茗烟任由丫鬟为换上干净清爽的裳,过了一会儿走出去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自愿,他有些目的。”
“什么?”
“长生不老,你不想要吗?”顾茗烟走到他的面前,将襟下的头发拉出来,灰白的眼注视着他,此时的桃花眼却更像是毒蛇的双瞳,带着几分危险:“所以,重要的从来不是顾茗烟。”
段承轩眼里划过一丝惊愕,便看见顾茗烟走到桌案前,了一张纸来,指尖轻叩在砚台上:“磨墨。”
段承轩还是走上前去,为磨墨。
看着将一半的方子和一张奇怪的图纸画在纸上,虽然歪歪扭扭,但勉强能看出是个台子的模样,而其中写的玉龙雪则是详细了几分,过了一会儿,的指尖划过其上的字字句句后,才将其到段承轩的手里。
“这是一半的方子,图纸是搭建台子的。”说着,扶着桌沿站起来,对他出手来:“给我一把伞。”
“你要去哪儿?”段承轩将方子放到一旁。
“我去把另一份方子给段承瑞,而最后的那一味药,艾枝鬼魅和玉芝都知道,有了东西制约,你们的同盟会更加的牢固。”两只手合在一起,轻轻一拍:“如此一来,你们就都可以放我走了。”
段承轩的眉头高高扬起,正如他以前都看不清顾茗烟那般,今日他依旧觉得眼前这个冒牌货十分奇怪,可脸上沉,声音还是十分轻:“你就这么想离开。”
“因为我快被你们疯了。”顾茗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抚过另一只手心里的伤痕,如今明明只剩下浅淡的,却还是让心里发怵:“你们说我有孩子,可我没见过,你说你同我婚相濡以沫,我也并未看见,段承瑞说他会对我好,但他却不肯放开我,而其他人,他们要的人是顾茗烟。”
“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凭借直觉来帮你们?”的声音渐渐变得强起来,宽大的袖口上沾染了些墨点也像是不在意的将其稍稍卷起些掩盖:“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知道我喜欢你,也想陪着你。”
“那就留下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段承轩拉住的手腕,指腹挲着的的手心,却只到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的伤痕,心里又沉了几分:“这些伤口你还记得吗?”
“正因为不记得才可怕。”顾茗烟将自己的手离出来,小心的藏进袖口里。
“那你刚才为什么故意表现的不像是自己,以此为借口来留下。”段承轩走上前一步,堵住所有的退路:“如果你想跟着段承瑞回去,大可以不让他起疑心,你让他起疑心的同时,是在告诉他,你是假的顾茗烟,所以那些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事儿你都不知道,而他则可以将你留在这里给我置,他好回去想其他的对策。”
顾茗烟惨白着脸后退了一步,沉默着。
“而等到他发现你才是真正的顾茗烟后,你再趁着送方子的借口去到他那里,将自己置于危险,为一个卧底?”段承轩咄咄人的扣住了的下,强迫着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我说过多遍,让你先考虑考虑自己。”
可顾茗烟的脸还是惨白的吓人。
段承轩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努力不让自己的脾气点燃顾茗烟,放缓了声音将人拥怀中,指尖软的拭过的后颈,安抚的开口:“既然回到这里来,那就让那个顾茗烟当个饵好了,你好好的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