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星尽散,勉强撑开厚重的眼皮,眼的便是沉沉的天空。
厢房的窗户此时大开,有守卫靠在窗边,微凉的风席卷过耳边的碎发,另一半床边已然冰凉,了发昏的脑袋撑着床榻坐起来,呆呆的仰着头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灰,忍不住问:“这又是要下雨了吗?”
守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道:“是,小姐。”
“沧澜还真是水多。”顾茗烟觉自己过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不过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也会懒得挪动半分。
如今子不适,认识之人又不再边,犹豫片刻还是一头埋进了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之前那条被砍断的红绳,还有之前的金坠子。
扬了扬角继续埋进被褥里。
门外的护卫看了一眼后将窗户稍稍关小了些,问旁边站着的男人:“王爷说过小姐不宜吹风,您……”
“我看了昨晚吃的药,今日该通通风才好。”男人走到窗边低头打量了一番床榻旁边的凌乱的木盒,扬眉道:“若我不能进去,又该如何辨明这些草药?”
“您是男子,王爷怕您对小姐……”
“我好歹算是徒弟。”张良山抬手阻止了守卫的话头,只好隔着窗户细细的辨认那些草药,另一边又不免惊愕无论是在什么境遇,都会将这些草药配备整齐。
守卫始终一步不让,张良山只好如此。
没过一会儿,守卫抬手将他拉到一旁:“王爷说至多一炷香。”
张良山额头青筋突突,眼睁睁的看着那守卫重新将窗户阖上。
“你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去?”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良山回过头去,便听见旁侧的守卫躬行礼:“宗平王妃殿下。”
“在外就不必如此了,名字太长了。”齐不耐的挥挥手走到张良山的旁边,听了刚才发生的事后,只嫌恶的摇摇头:“我帮你去里面取些出来。”
“那好,我先去替季淑把脉。”张良山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并未出现在靖王府里,只因为有些毒实在不好放府中,本想着这次出行时能同顾茗烟好好商量一番,却没想到就连门槛都过不去。
齐本站在床边小心的拾掇草药,床榻上的顾茗烟却被这些声响弄醒,迷的看着齐:“早。”
“这都中午了。”齐无奈的看:“方才你睡着之时,王爷和段承钰都带着眷们要去一趟后山,只怕是晚上才能归来。”
“哦。”顾茗烟闷闷的开了口,爬起来帮齐整理药材后,才反应过来:“季淑怀有孕还要去后山吗?”
“自然是不必去的,不过每每出来便小心翼翼的,如今连厢房都没出,王爷却吩咐了人让下午去寺庙里诵祈福,等会儿便不在后院,你可出去走走。”齐絮絮叨叨的说着,见顾茗烟跟没事人一样手脚伶俐,索将东西给自己来拿。
等到将药材拿完到了齐的手里,才开口:“你拿我药材干嘛?”
“给张良山带去,他应该能帮到你。”齐无奈的将东西放进怀里,就见点点头后在整片床上索着裳,只好挑眉重新爬上床将的服拿到手边:“药材你都记得放哪儿,服怎么不记得?”
干笑了几声,顾茗烟匆匆换了服爬起来,抓着齐的袖子往外走。
这后院里像是被段承轩打了招呼,本没有僧人的影,四周都是段承轩带来的人,顾茗烟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跟着齐来找到张良山,对张良山几乎也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聊了两句后倒是觉得志趣相投,不过一会儿就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