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踏雨幕之中悄然离开。
顾茗烟也挪了挪子,让自己能靠在此看见他的影,低声开口:“就连对自己妻妾都不好的男人,你还指他能懂得孝道亲?”
“这和妻妾有何干系?”段承轩着眉心,便想到方才季大人所说之事。
“就连枕边人都不知珍惜,莫不是还要指他能在大事之上讲义气吗?”顾茗烟冷冷嗤笑了一声,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倒也是多看了段承轩一眼:“你当初不也是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倒也没看见你同如今这般接近皇位。”
“有理。”段承轩听罢倒是认同。
说罢,他径直的拿起手边的季大人送来的公文翻阅:“你以为,我究竟该不该带兵造反?”
“你若是名正言顺,便无需带兵造反,你若不是名正言顺,也无需带兵造反。”顾茗烟从软榻上起走到他的面前,随意的坐在主座的另一侧靠着段承轩的手臂,探头去看那公文。
还没来得及看清几个字,公文便被段承轩啪的一声阖上。
顾茗烟惊了一跳,拍拍脯问他:“是写了什么?”
“没什么。”段承轩起将这公文扔到一旁,问门外的山:“皇宫里可有灵儿的消息?”
“皇上说是明日便将灵儿公主送来,只是宗平王殿下此时焦头烂额,将将被东方大人找上门,带着几个孙子给大闹了一顿,最后还是被齐小姐给下了逐客令。”山尴尬的开口。
顾茗烟则心虚的了发酸的鼻尖。
昨日也不知道皇帝已被的下手,如此境的确是难办。
“只不过,东方氏如今和季氏势均力敌对王爷您也有所益,方才门外的护卫说有不的大人都要上门拜访,还送来了贺礼……”说及此时,山的目落在顾茗烟的上。
顾茗烟被看的莫名其妙,段承轩则问:“送什么贺礼?”
山干咳了几声:“说是祝贺靖王妃归来。”
睁大了一双眼,顾茗烟倒也不知道他们竟然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段承轩的脸又沉了几分:“为何不直接将这贺礼送到瞿府去?”
“似是朝堂上都听说了风声,说是皇上已然决定了下一任的皇帝,但不武将文都知晓您手里的兵力甚多,只怕是想前来笼络一番。”
这还真是来的快。
顾茗烟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且去忙吧,等会儿还是将我送回瞿府的好。”
“山。”段承轩只是低低的了一声,说了几个大臣的名字说要相见,这边山则是吩咐了一二跟段承轩,这边则是走到顾茗烟的边:“属下送小姐回府。”
“你不去看着他?他手上的伤口还未好呢。”顾茗烟正想着府中剩下的软膏和药材都放在哪里。
“王爷自会照顾好自己,属下跟着您,是怕您来日被召宫,王爷如此繁忙只怕也不能亲自护着。”山躬行礼。
如此一来,顾茗烟倒也没有拒绝,跟着山上了马车,一路从小门了瞿府。
药房之中,张良山带着两个小药一一翻阅屋中的各类古籍,鬼魅也立于书架旁侧翻着书卷,顾茗烟进来时屏气凝神的走到桌案前,正听见鬼魅开口询问:“之前你用醉雪时,艾枝和玉芝加进去的蛊毒是什么?”
“怎么想到这个了?”顾茗烟小声回话,不去打扰张良山看书。
“你近日来还咳吗?”鬼魅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卷给阖上。
“还好。”顾茗烟支支吾吾的开了口,见鬼魅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继续开口:“当时的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玉芝只说加了些蛊毒,我当时在路上也没细问。”
鬼魅看了一眼张良山,后者此时已然放下了书卷,出一副恨铁不钢的模样来看着顾茗烟,过了许久才低声开口道:“玉芝和艾枝如今可都联络不上,反倒是瞿府今日快被踏破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