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只想着他是如何杀伐果断、文韬武略,却也不曾想到他也深谙为人世之道,更知晓权衡利弊,轻易放弃那些别人都不舍得放下的东西,倒是显得薄寡义。
“就连挚爱也舍了进去,我当真是瞎了眼。”东方萱儿红着眼眶愤然落座,自当还是忘不了前几日靖王对们东方氏打压的事。
段承轩不同争辩,只等着这雨夜里的消息。
世人皆说深是为爱人放弃,可顾茗烟却总是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同他说。
我爱的是你,并非是那个爱我的你。
他们之间的谊多是势均力敌,亦或是相互扶持,顾茗烟怀有孕亦不愿将此作为累赘,他关心亦不愿亲自做了金丝笼给。
雨幕骤然被破开,太后被黑袍包裹着送府中。
东方萱儿咬牙不敢上前,唯有段承轩冷脸将母亲给慢慢的扶了起来,太后还未站稳,便直接抬手给了段承轩一掌,只打的这满室寂静,摒气不敢出。
段承轩被打的头偏向一旁,只是淡漠的回过头去,正视母亲。
太后昔日荣不再,如今就连出宫都还需得如此小心翼翼,一染的灰白长袍早已被泥水染得脏兮兮,那双眼更是红了不止一圈,手臂颤抖不已。
“母后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段承轩冷脸而视,他抬手将太后直接到了山的手中,低声嘱咐道:“好好照顾。”
“承轩!你才是哀家的唯一亲子!”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唯一的亲子。
“并非如此,我不仅是您的儿子,更是皇兄的皇弟。”段承轩摇了摇头,抬手将太后两只冰冷的手放于手心,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只是想着当年顾茗烟的字字句句,便也一字一句的告诉:“后宫安宁,便是太后您和皇后治理有方,沧澜强盛,亦是皇兄之功,我们母子三人从未无愧于皇族段氏之名。”
说及此,段承轩沉默着按压住咙里的教训,声音又低沉了一个度。
“即使如此,你同皇兄害死的无辜之人,也该用己来偿。”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段承轩的面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可平日意外嚣张的靖王此时却只是缓缓直了脊背,目送着山将太后带离此,看着窗外的雨水。
而在皇宫中奋笔疾书的顾茗烟,猛然停下。
袖口之中的那一截红绳跟着落而出,了发酸眉心眺窗外,蓦地笑了。
你可在想我?
段承轩久站窗前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