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骤然熄灭。
顾茗烟抬笔的动作微微一顿,却见整个宫殿之中清清冷冷,平日来回看住的侍卫们还尽忠职守,藏于黑暗,而那些伺候笔墨的宫太监睡了两个窝在角落,便再无其他人的影。
了眉心,的眼睛也并未真的好全,可如今细细算来,也在这宫殿中坐上几日,满地手稿无人轻易敢动,床榻却总是整洁。
如今无人上前添蜡,索准备靠到床榻上小憩。
待到天明醒来时,这偌大的宫殿里已然多了个人,软绵绵的靠在墙壁旁侧的软垫之上,双目闭颤抖不已,顾茗烟细细瞧上几眼,只知道是云栖,碍于四周目看着,狠下心来,越是表现的在意,越是将人往火坑里推。
重归于桌案之前,宫送来了些洗漱用的东西,小声道;“还请殿下今日打扮打扮。”
“怎的?皇上是准许我离开了?”顾茗烟冷冷一瞥,想也知道不可能。
“并非如此,只是前些个日子太后突然没了踪迹被朝臣知晓,连带着知晓您之前被太后娘娘传召宫,一番兴师问罪下来,皇上只得让您出个面,道自己是前来医病,同太后娘娘的事无关。”宫声音极小,那双眼却是时不时的看向一旁的云栖。
顾茗烟眼底神黯然。
看来无论明面上护不护着云栖,皇帝都要将们二人视作一体。
而且皇帝定然是不希那些朝臣或是后宫妃嫔,真的来将从冷宫里给挖出来,的出现并不要,但若是这云栖和玉珺被藏于此,只怕是朝中动乱。
想罢,也只好更走这一遭。
只是这一深蓝长衫挂在上,倒是让有些分不出男来,宫只道是越是不知越好,便只好任由几个宫摆弄。
“这次又是设宴?”顾茗烟被弄得烦闷,忍不住问。
“便是在花园里邀了文武百来,连带着几位娘娘也是要去的,您如今宫看病本是不得上座,可方才皇上才封了您圣医的名号,去时便名正言顺的坐在皇后娘娘的旁侧,只当是位高权重之人。”宫说到这里,手中动作更加轻了些。
沧澜从古至今,能被封上圣医的人寥寥无几,这等殊荣,哪怕是坐在皇帝侧也并不失礼。
顾茗烟还从未听说过这圣医的位置,只当是皇帝信口胡诌的。
待来到了花园,跟着几个宫了座,顶着这么一张悉的脸,再加上这圣医的封号,免不了要被这些朝臣和妃子给指指点点一番。
顾茗烟拢了宽大的袖口掩住半张脸轻咳了一声,一双桃花眼扫视过在座众人,独独不见靖王和宗平王二人,一时猜不到皇帝的心思,便听见皇后驾到的声音。
众人匆匆行了礼,便看皇后随意摆摆手:“皇上子诸多不适,今日便不来了。”
大臣们接二连三的说着些宽奉承之言,更有人大着胆子问顾茗烟:“不知圣医可能助龙体安康?”
目齐刷刷的扫了过来,顾茗烟敛眸轻笑:“若我无用,今日又为何坐于各位大人之前?若大人想知皇上病症如何,大胆问了便是。”
那位大人顿时如遭雷劈,登时满头大汗,如此僭越便是大罪。
偏的顾茗烟向来不嫌事儿大,反之若是这尔丹公主未死反倒是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若是尔丹想要名正言顺的找麻烦,也只能着头皮将这份给剐了去,复而开口道:“大人何得如此窘迫?不知是不是耳清说错了什么?”
耳清?
众人皆是一愣,却不知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那大人抹了一把额头莫须有的汗水,赶道:“微臣,不过是担忧龙体康健,反倒是想问问耳清姑娘师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