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云栖仿若忘却今日事,趴在墙角倒也能睡得香甜。
顾茗烟踏着份份手稿走到的面前,在落座之时,云栖豁然睁开了一双眼,在那墙角稍稍施力的爬了起来,同顾茗烟四目相对:“你还敢到我的面前来?”
“总归是有人护着我的,你却无人护着你。”顾茗烟索盘而坐。
这几日好歹雨势暂歇,今日不知为何又窸窸窣窣的落下细雨来。
云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细细打量着:“你同你娘亲不过两分相似。”
“灵儿和敏儿倒是同你没有半分相似。”顾茗烟刻意接了话。
听见灵儿和敏儿这两个名字时,云栖明显愣神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见到们不惊讶?”
顾茗烟自是不愿将府中的事一一告知,多看了云栖几眼:“们很好,若是你这辈子都出不去,段承轩自也不会亏待于们姐妹二人。”
蓦地嗤笑一声,云栖扬起头来靠在墙壁之上,仿若是在想些什么有趣之事。
随后便攥了上厚重的布带,低声开口道:“当初我和你娘若是你的一半本事,如今兴许便不是这样的况了。”
眼瞧着云栖就要将陈年旧事说出来。
平日连多说上一句话都要上来制止的宫太监们,此时都只是安静的立于一旁。
仿若是皇帝故意让顾茗烟知晓当年之事。
云栖见不收惩罚,心下了然,索向顾茗烟讨了两杯苦涩的清茶来,将当年的旧事一一告知:“你可知晓太后当年还为妃嫔时,便被我族之人测算天命?”
顾茗烟对此倒是记不清,便听得云栖继续道:“那天命之中曾说,太后终会死于自己儿子的手中,便是那个时候,才起了心思将如今的皇上给接到自己宫中居住,别人都笑竟然不为自己亲子打算,却不知太后这一路皆是随命而行,听了寓言后,可是怕的。”
愈发不解,顾茗烟昂忍不住问:“为何要抱另一个孩子来?”
云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顾茗烟像是个傻子:“自当是为了两个儿子相互制衡,算来应当是这多年来在宫中的。”
顾茗烟只好沉默不语,等到细细讲来。
原来太后虽然出生于当年的老臣之家,又是嫡,本该是掌上明珠好生对待,可当年出生之时大雨倾盆,两岁时边的两个伺候丫鬟无故跌湖中溺亡,十岁生辰时,同好的私塾先生死于生辰之上,后寻来了个人测算天命,只说有凰的命,偏得一生没法儿涅槃,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这好歹也是凰的命格,父亲依旧将当做未来的皇后来培养,就连几个皇子都听闻此事,纷纷要将娶回家,最后抱得人归的自然是先皇了……”
云栖说到这里,倒是沉重的摇了摇头。
可这命运使然,了先皇的府邸便是正妃,可荒谬的是府中同作对的下人不是染病,便是无故而亡,先皇的母妃听闻了此事,又了算命先生来算上一卦,只说当年那算命的是个神,太后这一生都是凄苦的命格,如今让那神的一句话改了命,自当是要别人的命来赔。
顾茗烟却是觉得可笑:“那又如何说第二位先生不也是个神呢?”
“若是信,那你便是神佛,若是不信,哪怕你缥缈升仙,那也是神。”云栖也跟着笑起来,那双桃花眼的笑意如此纯粹,惹得顾茗烟多看了几眼。
“后来如何了呢?”顾茗烟往边靠了靠。
“先皇的母妃自是不许再出面,囚于府邸之中,可最后,了宫一路打拼,果然并未坐上皇后的位置,而是摇一变了太后,倒也是符合第一位先生所说的,那时皇上才初登大宝,那位将死的族人便为太后卜卦。”云栖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