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銘風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進屋也不換鞋,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朝着站在臥室門口抱着小熊貓公仔一臉睡眼惺忪的小夕招了招手。
“來,到哥哥這兒來。”
於是某個穿着小蜂睡的黃黑條紋小蘿莉搖搖晃晃的從臥室門口蹣跚而來,一頭扎在他的懷裡。
靳癱坐在沙發上,幾乎靠着沙發就能睡過去,
“冰箱有水,自己拿,我不招待你了,”
“昨天晚上幹什麼了,你困這樣?”
“大哥,才七點……”
靳睜開一隻眼看了辜銘風一眼,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這兩天,跟他相的怎麼樣?”
“還……還行吧。”
提到陸擎深,靳忽然一個激靈,沒了睡意。
辜銘風看着從沙發上爬起來,臉上有兩坨莫名的紅暈。
“我不就提了他麼?我都沒說是誰,你臉紅什麼?”
“誰……誰臉紅了。”
“你啊。”辜銘風眉一揚,右手食指幾乎要到靳的臉上去。
靳瞪着他看了幾秒,最終還是因爲心虛敗下陣來,“不跟你扯,你不是來接小夕的麼,接到了還不走?”
小夕此刻正抱着熊貓公仔趴在辜銘風的上睡回籠覺,睡夢中還砸吧着,仿佛是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十分香甜。
“好了好了,這就走,不耽誤你化妝換服約會好吧,我看你啊,這輩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沒良心的人。”
辜銘風這話頗爲哀怨,神經大條如靳,也聽出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角提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哎,你不是吃醋了吧?”
聞言,辜銘風臉一僵,不自然地避開了的目,“誰吃醋了,你胡說什麼呢?”
“還說沒有,你臉都青了。”
靳笑的十分得意,仿佛是抓到了辜銘風什麼把柄一樣,
“是看在你從小關有加的弟弟兜來轉去最後還是要落在別的人的手上,所以心有不甘吧?是不是就像失去了一件自己的珍藏品一樣難啊!”
辜銘風一顆懸着的心漸漸落地,回頭着眼前這個毫意識不到他緒變化的人,扯了扯角,出一個勉強的弧度,順着的話淡淡道,
“我跟他十幾年沒見了,算什麼藏品。”
“……”靳微微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從沙發上站起,“對了,有個事,你等一下,我給你一樣東西,你看看。”
不多時,從臥室拿出一方牛皮紙信封,是上次晏寒沉給的資料,原本應該給陸擎深,但是這幾天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也就一直忘在了家裡,想起辜銘風一直在查的事,忽然覺得,這或許應該給他看看。
“寒沉哥給我的,有關輝煌集團利用輝煌娛樂做人買賣的證據,其中涉及不京兆的政客。”
辜銘風神一緊,接過信封,從裡面掏出一沓厚厚的資料,都是這幾年來輝煌娛樂利用公司業務之便,給京兆那些手握軍政大權的政客們邊塞人的記錄。
“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畢竟這跟你們陸家牽扯太深。”
靳指的是衛景曦懷了陸良淮的孩子的事,說起來有些可笑,老來得子,這個人還跟自己有不恩怨糾葛,要真進了一家門,還不知道要有多尷尬。
“你先看着,我給小夕換件服。”
靳從辜銘風手上接過小夕進了臥室。
走時,看着辜銘風鐵青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擔憂,
“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別氣,你爸可能只是一時糊塗。”
“我希那年他犧牲我和我二叔的時候,也是一時糊塗,”沉的語氣和某人如出一轍,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失言,辜銘風緩緩吐出一口氣,調整了語氣,
“死過一次的人了,放心吧,陸家現在對我來說,沒什麼重要的,我和二叔這次回來不過是想要給老頭子一點警告,玩的太深,把邊的人都賠了,遲早也要把自己賠進去,他自己想死沒人攔着,但是別拉着整個陸家爲他陪葬。”
十幾年前,京兆那場軍事演習中,誤雷區全軍覆沒的英年,唯獨活下了他一個,上的燒傷多達百分之九十,這麼多年一百多次反反覆覆的面部修復手徹底改變了他的容貌,即便是自己親生父親站在面前,也未必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