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坐在側看起來有些失神,腦子裡還是剛剛看見一素淨站在棕櫚樹下的景,好像很多年前,剛從墨爾本回來,錫城的機場也有一株棕櫚樹,拉着行李箱站在樹下跟趕去接的他那通哭笑不得的電話。
“,我已經到機場了,你在哪兒?”
“裴逸哥,我在一棵樹下面,”
“一棵樹?”
“嗯,一顆棕櫚樹……”
靳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無非是一些剛剛你嚇着我了,對不起我道歉,我剛剛也想了很多,反省過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
他看着的側臉,腦子裡越發的清醒。
“我沒怪你。”
車廂里想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風拂過棕櫚樹的聲音。
靳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門口遲遲不走,是心裡有所求,但是這樣的有所求,很難說出口。
腦子裡響起陸擎深此刻的境,咬咬牙梗着脖子問道,
“除了你剛剛的條件,其他的,你說一個我能做到的,不誇張的,可不可以?”
也算是很厚臉皮了,明明剛剛才被提出過那麼過分的要求,是個有自尊的人這會兒都應該拂袖而去了。
裴逸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乾涸的薄脣輕輕打開,輕輕地了,“可以。”
那權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不缺錢也不用看人眼的日子真的很瀟灑,只是不能閒下來,玩夠了就要回家面對一個自己不卻不得不迎合的人,日子越久,他就越發清楚這有多痛苦。
此刻他有些激家裡的那個人,畢竟要不是,他也沒有這百分之十二的權,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這麼面對面的見到眼前這個人,也沒有辦法讓這麼苦心孤詣地來求自己。
也許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機會。
“明天早上九點,我在梧桐公園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