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姐,請問你對判決你公公四十五年有期徒刑的結果怎麼看?”
“請問您是否要繼續上訴要求死刑?”
“……”
“聽見了嗎?”陸瑜的聲音在那些此起彼伏的記者質問聲中,顯得格外冷靜,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爲父母報仇,大仇得報的覺怎麼樣?你要怎麼面對外人的揣度?你要怎麼回應這些?”
靳的目從記者的方向收回,回頭看着陸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記者與法庭不一樣,他們博眼球,他們以偏概全,他們只管事件最炸最容易引起別人興趣的點,不管怎麼說,最後都是錯。
而此時,後的大聲質問忽然漸漸歸於沉寂,而陸瑜眼中陡然出詫異的神,目越過的肩膀,看的方向是剛剛記者們集結的方向。
靳眉頭一皺,順着陸瑜的目回過頭,便看到人羣被保鏢分兩排,中間走來的那人,猶如是天神降臨一般,偉岸高大,邁着步子朝着的方向走來。
“你……你怎麼來了?”
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來接你回家。”
“擎深,你知不知道在法庭上說了什麼?”陸瑜迅速反應過來,厲聲控訴靳的所作所爲,“你爸被判了四十五年這跟無期徒刑有什麼區別?”
靳皺了皺眉,擡頭看向陸擎深。
他臉上神很是寡淡,上前牽起的手,皺眉道,“走吧。”
“擎深,那是你爸,毀了你爸,也毀了整個陸家,你還要跟走?”
陸擎深牽着靳的手緊了幾分,他沒有回頭,冷淡的丟下一句話,
“十二歲離開部隊,我就沒把自己當陸家的人,你一聲姑姑是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但是在我哥還有二叔面前,你跟陸家,算什麼東西?”
這話是靳認識陸擎深以來,聽他對家中長輩說的最重的一句話。
不管這話是爲了還是真心是這樣,的心中總是暖了幾分的,可是暖了幾分之後,想到邊這個男人活到現在這麼多年的經歷,心中便是一陣難。
在相機此起彼伏的'咔嚓'聲中,陸擎深牽着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留下一羣沒抓到任何點的記者。
“你什麼時候來的?泓擎不是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去理麼?”
車廂里,響起靳的聲音。
“到京兆來見一個客戶,順便來接你吃午飯。”
他說的輕鬆隨意,仿佛就像是接上下班一樣簡單,完全沒把這個案子放在眼中,可是從在法院門口牽住的手開始,兩個人的手就沒有鬆開過,哪怕是上了車,依舊是緊緊地握在一起。
“擎深,以後你就只有我和小夕這個家了,再也沒有軍區大院了。”
靳心裡難,卻忍不住跟他說這些。
怕陸擎深只是爲了忍,認不清陸瑜剛剛說的那些話意味着什麼。
陸擎深卻看向,神寡淡,語氣依舊清冷,卻帶着幾分溫和,
“在你之前,我沒有家。”
……
之後半年內,
陸家以陸瑜爲代表,拉着一羣陸家的人給陸良淮作擔保,一路上訴到最高級人民法院,不論是要求減刑還是要求重審,均被駁回,維持原判。
而半年後,陸瑜到獄中探陸良淮,依舊不死心,打算靠着手上一些人的把柄想辦法重審這件案子。
陸良淮卻在電話的那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阿瑜,別上訴了,就這樣吧,我在這兒過得好的。”
陸瑜臉一僵,所有的力來源都是他,而此刻這個人卻告訴不用繼續上訴了麼?
“我年紀大了,他們也沒讓我做什麼,每天上課重新學習,寫寫文章,”
“……”
面對陸瑜不敢置信的目,他終是眼神了,“前兩天,景曦帶着安生來看我了。”
年前,衛景曦生下一個兒,取名安生。
陸安生。
也是兒的出生,讓陸良淮想通了所有的事。
他什麼也不求了,只求每個月一次的親屬探訪,每個月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一面。
“哥,你瘋了,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孩子是你……”
“好了,就這樣吧。”
陸良淮打斷了陸瑜的話,“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