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深是下午回萬花苑的,在這之前其實早上已經到了機場,但是因爲合同的事,跟慕楓兩個人着急先去了公司,理事務開會討論,就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等都忙完了回萬花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老太太的病,靳猶豫再三還是跟陸擎深說了。
“醫生說,之前過兩次手,腦子裡面的塊雖然已經消了,但是以後難免會發生記憶衰退,行遲緩的症狀,讓我們做好準備。”
這些話似乎在陸擎深的意料之外,他並未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就跟平常一樣,無非是皺了皺眉,
“年紀大了,儘量不要讓心就好了。”
陸家的這些孩子裡,只有陸擎深算得上是從小在老太太邊長大的,他跟老太太的也最深。
儘管上不說,但是半夜靳醒來,卻看見他在台上煙,背影很是落寞。
這大半年,泓擎推倒重來,花費了他太多時間和心,三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是他時而出的疲憊,卻讓靳心疼。
他立業太早,功的也太早,說到底,還是依靠着陸家勢力的泓擎其實基不穩,不然也不會隨着陸家的衰敗而轟然倒塌。
靳也知道他擔心什麼,他不過是怕自己護不住家裡一家老小,再發生以前那些事罷了,所以拼命工作,拼命想要給他們創造出一方安穩的天地出來。
同一片夜之下,有人想要創造,而有的人卻想要掠奪。
錫城國際酒店貴賓套房,
宋芊語穿着酒店的灰浴袍,靠在牀上接電話,
“二叔,這易對我來說,好像不是很公平。”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蒼老,嗤笑了一聲,“怎麼不公平,最起碼我能保證幫你除了你的眼中釘,中刺。”
“是你自己的眼中釘吧。”宋芊語冷笑,“思前想後,這好像對我沒什麼幫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既然你打這個電話給我,那你總不會是只想告訴我這對你沒有好吧?說吧,你想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您當初養着那丫頭不過是因爲跟茴長得有幾分相似是嗎?”
“你倒是知道的多。”
“最近很閒,沒事做的時候調查點資料還是很簡單的。”
“那又怎麼樣?”
“所以您苦心安排這一場大戲,是想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莫旻知也沒打算瞞着,冷笑道,
“被別人糟踐過的東西,真當我看得上?不過是想給那丫頭一個教訓而已,讓明白背叛我的下場,至於幫着的那些人,我不過是順道一起收拾了而已。”
“那您就甘心白白失去一個跟茴長得這麼像的人?二叔,怎麼說,您現在年紀也還不算大,要是重來一次以前的事,相比不會重蹈覆轍吧?”
“你什麼意思?”
“別忘了,趙冰清不過是茴的侄,靳才是的兒,要論長相,緣,誰也比不過吧?”
說罷,忽的笑了一聲,“而且,還有個兒,再養幾年,就長開了。”
“……”
掛斷電話,宋芊語走到牀邊,雙手拉開窗簾,對着外面錫城的霓虹夜,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得不到的東西,便要毀的徹底,而且要斬草除。
……
辜銘風帶着小夕給趙冰清送過一次飯之後,像是突然找到空子鑽了一樣,天天拎着個保溫盒往老碼頭跑。
陸擎深下班回來掂量着自家閨,抱着轉了一圈之後,笑道,
“唔,是比以前重了不。”
靳歪在牀上掀起眼皮,“能不重麼?銘風給吃了多大補的東西,也不怕把孩子吃壞了。”
“不至於吧。”陸擎深閨的臉頰,逗得咯咯直笑。
靳正要反駁,忽的見到宮凜捂着鼻子站在房門口,苦兮兮的盯着看。
“怎麼不至於,小凜這兩天天天流鼻。”
說罷,翻下牀,扶着腰走到門口拉着宮凜去理的鼻去了。
陸擎深怕子不方便,放下小夕也跟了上去,邊走便道,
“那是他虛不補,”
靳轉過頭白了他一眼,“你跟孩子有什麼仇?別瞎跟着了,帶小夕一邊兒玩兒去,洗手間沒那麼大地方讓你站。”